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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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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突然握住王婆的手往後狠狠一折,只聽王婆痛叫出聲,又抬腳往那箱聘禮上狠狠一踹,將抬著聘禮的小廝狠狠踹了出去,又將王婆一併推出了門,目露兇光厲聲喝道:“滾!”

隨後便一句話也不耐煩多說,將門“砰”地一聲關上。

便進了屋去,當做什麼事也沒發生拿了帕子繼續繡著。

外頭王婆見胭脂如此不知禮數,只揚起聲罵道:“明明是個不知羞恥的女人,還在這兒跟我裝什麼貞潔烈婦,剛頭見得好看的連魂都丟了,要不是我攔著,只怕早就做出什麼不得了的醜事來了……”

胭脂一時又想起了蘇幕,心下一突,手下針扎到了手,沾上了潔白的帕子,終是心煩意亂沒法再繡下去。

將帕子隨手扔在桌上,轉頭便鑽進了被窩,拿個枕頭蓋在頭上,將外頭的聲音隔絕在外,自顧自悶頭睡大覺。

自從那日見過蘇幕之後,便再沒有見過他,彷彿一切都是曇花一現,看過了便沒了。

這多多少少叫胭脂有些後悔,早知道那日便偷偷跟上去多瞧幾眼,也不用叫她現下這般牽腸掛肚,總擔心著他會不會餓暈在路邊?

又有沒有……行那歪門邪道之事?

她每日都想著這些,這幾日便頗有些抑鬱,做什麼事都提不起勁,吃不下,睡不著,總心心念念著。

這日午飯後,胭脂就帶著自己繡好的荷包和帕子,去了鎮上唯一的成衣鋪子。

鎮上的人終日忙於生計,也沒有多少銀錢花在聽戲上,一個月中也不過挑得幾日去看看,戲班子也不會成日開戲,若是靠著唱戲為生,不謀別的出路,便也只能生生餓死。

曲溪鎮的青石小街不似揚州人擠人的熱鬧,一路走去正中央還長著一棵參天古樹,枝葉茂盛,白鬚老者們坐在樹下乘涼下棋,越顯閒散悠然。

胭脂提著木籃子走進成衣鋪子裡,鋪子裡頭比往日熱鬧。

往日裡可是人少的,比隔壁的棺材鋪還要冷清。

今日卻極多姑娘家,還有幾家嬸子帶著自家姑娘挑衣,巴掌大的地方硬是擠得滿滿。

老闆娘忙地腳不沾地,見得胭脂進來忙鬆一口氣,直衝她招手道:“胭脂,趕緊過來幫幫我。”

胭脂連忙放下籃子,忙上前招呼著人,待忙好了之後,老闆娘才有功夫驗收她的荷包和手帕。

胭脂幹看著也沒別的事,便隨口問道:“今日怎麼這般多的人?”

老闆娘聞言抬起頭,笑道:“你不知道罷,從京都來的那書生昨日裡對著媒婆鬆了口,說自個兒確實要在鎮上娶妻生子安定下來,這教書先生又體面,模樣又那般俊,你說這話放出來哪裡還能不動作呀。”說著便把手中的錢交給了胭脂,“可惜你有了相公,否則我也替你備一身,憑你這身段相貌還能拿不下那俊書生?”

胭脂眼神忽閃,又想起了蘇幕,面上顯出幾分落寞,片刻後才回過神接過她遞過來的錢,別了老闆娘便出了門。

她悶聲不吭走了半響,才發現半空中飄起了雨,街上早避地沒幾個人了,胭脂沒帶傘只能用木籃子頂在頭上往家裡跑去。

卻不想雨越發大起來,四處也沒個避雨的地方,又瞧見前頭的衙門,沒法子只能就疾步跑去,暫且站在門口避一避雨。

這雨來得太急,片刻後青石板鋪成的路上便積了一灘灘水,胭脂的繡花布鞋一步步落下,濺起了晶瑩乾淨的水花,鞋布面的野草花也朵朵暈深,黛色裙下襬也暈溼一片。

胭脂小心翼翼避著地上的水坑,頂著木籃子動作輕盈如跳兔一般,一會兒功夫就到了衙門口,忙快步上了臺階進了簷下,便越覺一道視線落在身上。

胭脂一抬眸正巧對上了他的眼,一下愣住。

簷下還站著一個人,一身布衣也遮不著容色驚豔奪目,烏髮微染雨絲,深色布衣瞧不出乾溼,眉眼清潤似染禪意,長睫被雨水染溼,看過來時越顯得眼眸深遠,像是一眼就看進了心裡。

胭脂眼睫微微一顫,卻沒想到他並沒有離開鎮上,心中竟有些控制不住的小歡喜。

他沒有像那日一般揹著行囊,看了一眼是她,又掃了眼她頭上的木籃子,便收回了視線,眼裡神情淡漠,一如既往地將她當做陌生人。

胭脂忙將頭頂上的木籃子拿下,站在原地頗有些侷促。

有心想和他說上幾句話,問候他近年過得如何,可見他這模樣又不敢說話了。

街上冷冷清清,偶有路人雨中奔去,雨聲淅淅瀝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