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幕勒停了馬,抓著胭脂的胳膊將人一提隨手往地上一放,也不管她腳尖落沒落地。
胭脂不防腳下踩空,一個不穩便撞到他的腿上,忙抱住他的腿穩住自己的身子,待站穩了才抬眼看向他。
蘇幕坐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末了視線又慢慢往下移,落在了胭脂貼著他腿的那處。
胭脂只覺這視線燙人得很,嚇得忙鬆開了手後退了幾步,手背在後頭不敢再靠近他半點。
蘇幕看著她嗤笑一聲,便不再管她,下了馬一路往山莊裡頭走去。
山莊裡頭的僕從忙迎了出來,胭脂站在外頭看了眼山莊,一時有些躊躇不前。
胭脂才猶豫了一會兒功夫,走進大門的蘇幕已然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她,眼裡神情莫測,片刻後,忽道:“走不動?”
胭脂聞言心頭一跳,忙往他跟前走去,站定在他前頭抬眼看著他,一副靜等他吩咐的懂事模樣。
蘇幕卻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她,胭脂心下越發不安,細長的眼睫微微發顫,顯得越發柔弱可憐,看著他的神情頗有幾分膽戰心驚。
蘇幕伸出手捏住她的下顎將她往前一拽,想要細看她臉上的傷。
胭脂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忙下意識伸手推他。
蘇幕見狀狠一斂眉,鬆開了她的下顎,直接俯下身攬住她的膝蓋彎,一下將人抗了起來,轉身就大步流星往裡頭走。
胭脂只覺一陣天旋地轉,人就跟條抹布似的搭在了他的肩頭上,一時只能看見地面快速移去,茶白的衣袍在他行走間行雲流水般微揚輕擺,白玉帶束腰襯得越發長腿窄腰,胭脂一時又想起些有的沒的,自己把自己嚇得心肝兒亂顫。
周圍僕從紛紛側目看來,胭脂只覺面熱得緊,忙輕聲慌求道:“公子,能不能別這樣,小的肚子擱得疼,您能將我放下來嗎?”
蘇幕理她才有鬼,愣是充耳不聞往前走。
胭脂哼哼唧唧了一路,蘇幕聽得不耐煩了,便抬手“啪”地一下打在了她軟嫩圓翹的臀部,力道還真不輕。
疼得胭脂當即便住了口,片刻後,又直臊得滿臉通紅,他這一世實在太過放肆亂來了,這叫人如何招架得住!
胭脂不敢再出聲兒,認命地擱在他肩上任由他走進了一處院落,上了臺階進了屋。
屋裡佈置極為雅緻,寬敞大氣,裡頭的每樣擺件皆有心思,頗有韻味。
蘇幕走到床榻前便將胭脂當塊抹布似的往床榻上一扔,力道也沒個輕重,胭脂被砸得一陣暈眩,半天沒緩過勁來,待微微清醒了些,又忙支起身。
蘇幕一把按住她,俯下身來捏著她的臉微微一側,細細看了眼才言辭威脅道:“你最好給爺安分些。”
胭脂看著他一臉無辜,不明白又怎麼了,蘇幕這廂已鬆開手,直起身往屋外去了。
胭脂見他走了不由暗鬆了一口氣,又忍不住心頭憋屈,狠罵了他一頓,才一下倒在了軟和的錦被上。
今日與他耗了這麼多心神,實在是精疲力盡,她得歇一歇先養足了精神,一會兒還要打疊起心思對付。
胭脂太累,這一覺便睡到了傍晚,醒來發現自己躺在被窩裡頭,她抓著被子一角直髮愣,蘇幕這性子會做這般體貼的事?
前兩世倒還可能,這一世……做夢罷!
他要是看見她睡著了,指不定揮手就是一掌,硬生生將自己打醒……
胭脂起身下了榻,屋裡燈火通明卻空無一人,她突然想起自己的臉,忙快步跑到鏡前細細一看,果然見面上破一道的細長口子,上頭像是已然抹了一層藥。
胭脂默了默,還是忍不住暗罵了一頓蘇幕,又問候了他家祖宗十八代一遍才略略消了氣。
待一細看,視線又不由自主地落在唇瓣上,鮮紅嬌嫩地極為不自然,像是被人……
胭脂猛得甩了甩頭,只覺自己魔怔了。
待到晚間用飯的時候,蘇幕派了人來叫胭脂到大堂去,讓她伺候用飯。
一進門,裡頭的人已經坐得滿滿當當,胭脂一眼就瞧見了坐在上位的蘇幕,他已然換了衣衫,白衣墨髮,金冠束髮微有額髮垂下,落在眉眼處,襯得眉眼蘊透風流,輕輕一瞥叫人驟然失了心跳,旁邊還坐著那個林間驚鴻一瞥的大美人,兩人坐在一處是別樣的順眼登對。
蘇壽領著她往蘇幕那走,胭脂默了默才提步跟上,一路走去引得不少人側目,本就因為蘇幕而遭人注意,如今臉上又破了一道口子,能不叫人細細打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