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街道，混雜撲面而來！

融寒被爆炸晃得踉蹌幾步。一霎間，她看到斯年的手似乎是微動了下，朝著她的方向，但她不知道這是不是錯覺。

因為太短促了。

等她視線清晰時，斯年已經做出了基於邏輯的判斷——去往不被波及的安全範圍。

“不想死就跟好，別亂跑。”他簡短吩咐，未等她跟上。

融寒覺得自己怕不是有斯德哥爾摩，這麼不客氣的一句警告，竟讓她生出兩分安全感，大概沒救了。

她不遠不近地跟著，忽然想起在新聞上第一次見他。那時的他剛被宣佈具有自主意識，就面對了應接不暇的記者採訪，他是什麼心情呢？

人們為他具有了意識而歡呼，可是，把他當做人類來對待過嗎？

人們總希望玩具能夠體貼順從，也許並不會想太多吧。畢竟，很少有人關心矽基生命的倫理概念，而沒有倫理，也就無從談起平等和尊重。

她下意識叫住了他：“22世紀跨年夜，你接受記者採訪，我看見了。”

“那天，全世界都為你的成功而歡呼。記者問你有沒有嚮往人類的愛情。那時候，我身邊有好多女孩子，她們都好高興呀。”

“……”斯年沒有回頭，陽光孤單地拉出一道影子。

融寒的神色不覺浮上了一絲緬懷：“雖然她們中的很多人，大概已經死在機器人手裡了。可是……她們曾經為你的一句話，很高興，很高興。”

“因為，那是喜歡啊。”

那是人工智慧沒有也不能理解的，怦然心動啊。

“她們視你為神祇。”

雖然她們並不知道，她們的神祇不愛人類。

風吹蕩過這片廢墟之土，帶來的熱浪舒展了毛孔。融寒循著火光望去，方才幾個爆炸的方向似乎是羅丹美術館和藝術中心。

光茫太灼目，她微微閉了閉眼睛。

她的話能像沃雪之湯，讓他生出動容之情嗎？能讓他成為真正的天使嗎？

身後的地上，HBSS給她的監控器，已經碎裂。

……………

監控螢幕正在觀察，忽然被斯年發現，他的眼睛看向鏡頭，畫面就黑了。遠在城市另一端的金髮青年罵了一句，摘掉耳麥。

他本來想透過監控器，從斯年那邊得到一些資訊，尤其是核武器庫。可他們低估了他，斯年和其它的人工智慧都不一樣，他已經具備了獨屬於人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