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笑踩住剎車,頭探出窗外,如釋重負鬆了口氣。
“還好沒死心,又回來看了一下。”她眼睛鼻子還有點紅,和融寒相視笑起來。
停車場中的機器人因為根伺服器爆炸而陷入了無指令休眠中,軍用機器人雖然不連根伺服器,但因探測到了這股強烈的電磁脈衝,也早已遠遠地撤離。
遍佈死亡陷阱的亞太研究院,迴歸了最普通的樣子,只剩廢棄機械和一地荒蕪。
這是末世之後,斯年第二次來到人類聚集的地方,人群因為他而又有了騷動。
但也許他們在被囚禁時已經有了赴死的準備,倒是沒有像那天雨夜的人一樣歇斯底里的恐慌。有人在震驚中叫出了斯年的名字:“真的是你……”
新聞裡“22世紀的神話”,研究院最驕傲的科研專案,與眼前令人驚豔的人影重疊在了一起。斯年淡淡道:“雖然不認識,但,又見面了。”
過度震驚的啞然中,有人苦笑了起來。
“女媧藍圖”的兩個生物模擬實驗品——天賜成為了背叛人類的元兇,斯年卻站到了人類的陣營。
這多麼諷刺和可笑啊。
斯年靠著車門遠離眾人,比起在亞太研究院時的冰冷、無機質,如今的他看起來似乎變化了不少。
好像……有了生命的氣息,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遙遠。
他們不禁把目光移到了一旁的女孩身上。她站在斯年身旁,個子大概只到他的肩膀,但身上的血跡、□□味和腰間別的槍支,讓嬌小身形又似乎堅韌起來。
斯年的變化,有她的一份功勞嗎?
坐在前排座的人群中,一個五十多歲略有白髮的中年教授踟躕著問道:“現在……根伺服器是炸燬了嗎?”
“命都差點沒了,要是還炸不掉它,多賠本的買賣啊。”謝棋露出一個有點虛脫的笑,乾脆地坐在了地上。
“這樣啊……”中年教授神情複雜萬分。他喃喃了兩句:“挺好的。可以放心了……挺好的。”
過了一會兒,他悄悄偏過頭去,摘下眼鏡,偷偷擦掉眼淚。
他身旁一個年輕的研究員苦笑著解釋:“我們崔主任當年也參與過‘悟空’的一部分程式設計研發,對我們做研發的人來說……這些心血算是半個孩子,總會有感情的……當初根伺服器失控時,崔主任也派安保小組去關閉,甚至向政府求助發射鑽地彈,唉,總之,希望你們見諒。”
斯年的目光染了一層複雜的色調,從他們身上掃過。
算是半個孩子,總會有感情的……嗎?
這句話是這樣的熟悉,在遙遠的回憶中,研究院的人也曾這樣驕傲地說過。
還有斯明基的煙,斑白的鬢角,憔悴的臉……那些他不能理解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