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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似乎具備生存下去的能力。它們的絕跡似乎難以解釋。可是它們卻絕了跡。“我想說的是,複雜動物之所以絕跡,不是因為它們對環境的適應能力發生了變化,而是因為它們的行為方式發生了變化。我認為,混沌理論,或者叫做非線性動力學的最新發展,為解釋這一現象的發生提供了誘人的啟示。“這一理論認為,複雜動物的行為有時變化非常之快,而且並不總是朝著好的方向發展。這一理論認為,行為有時可能會停止對環境作出反應,從而導致物種的衰落和滅亡。它認為。動物有可能不去適應環境,這是不是恐龍絕跡的原因呢?這也許永遠是個謎。但是人類對恐龍滅絕問題的興趣決不是偶然的。恐龍的衰亡使得哺乳動物(包括我們人類)的發展昌盛成為可能。於是我們就想知道,人類是否會重蹈恐龍的覆轍,有朝一日也走向絕跡?從深層次上來說,如鼓泅現這種情況,那它是不是由我們自身的行為所造成的,而不是什麼命中註定——不是來自天上的某個熾熱的流星所造成的?此時此刻,我們還沒有答案。”接著他笑了笑。“不過我倒是有幾條建議。”他說道。 序幕:“混沌邊緣的生命”聖菲研究院坐落在坎寧街上,它的那些房子原本屬於一個修道院。舉行這次研討會的地方原先是個小教堂。伊恩·馬爾科姆站在講臺上,一束陽光照在他身上。此刻他沒有繼續往下講,而是戲劇性地作了個停頓,馬爾科姆今年四十歲。在研究院裡是個無人不知的人物。他是研究混沌理論的先驅者之一。可是,由於擊哥斯大黎加時受了重傷,他那大有前途的事業曾一度中斷。實際上,有好幾家新聞煤體都曾報道說馬爾科姆已經遇難。“遺憾的是。我中斷了在全國各個數學系的慶祝活動。”他後來說道,“不過我只是輕微的死亡。外科醫生創造了起死回生的奇蹟,他們舍最先把這件事告訴你們。現在指叉回來了——你們也可以說我叉復活了。”馬爾科姆穿了一身黑衣裳,拿著一根手杖,給人以質樸無華的感覺。在研究院裡。他以分析不落俗套和看問題有悲觀傾向而聞名。他當年八月的一次題為‘混沌邊緣的生命”的報告最典型地反映了他的思想。他在報告中提出了他對混沌理論在進化論中的運用所作的分析。使他非常滿意的是,他的聽眾都具有比較淵博的知識。聖菲研究院是八十年代中期由一批對混沌理論的含義非常感興趣的科學家組建起來的。這些科學家來自物理學、經濟學、生物學、電腦科學等不同學科領域,他們都相信在世界的複雜性背後有一個內在的秩序,這個秩序曾一度使科學感到困惑。但它將被混沌理論,即現在人們所熟知的複雜性理論所揭示。一言以蔽之,複雜性理論就是“二十一世紀的科學”。研究所的科學家們探究了許多複雜系統的行為——市場上的公司、人類大腦中的神經細胞、單個細胞中的酶柵、遷徙鳥群的行為方式——這些系統異常複雜,在電腦產生之前,要想對它們進行研究是不可能的。這項研究是前所未有的,其研究結果令人驚訝不已。科學家們很快就注意到,複雜系統表現出某些共同的行為。他們逐步認為。這些行為是所有複雜系統的特點,他們意識到,這些行為無法用分析系統各組成部分的方式來解釋。長期以來一直採用的簡化還原法——把手錶拆開,看它是如何執行的——在複雜系統研究方面則顯得無能為力,因為一些有趣的行為似乎是從各組成部分間自發的互動作用中產生的。這種行為不是事先安排的,也不受外因引導,它是自發產生的。所以這種行為被稱之為“自我組織的”。“在研究進化問題時,”伊恩·馬爾科姆說道,“我們對兩種自我組織行為特別感興趣。一種是適應問題。這是隨處可見的。公司適應市場,腦細胞適應訊號傳遞,免疫系統適應感染,動物適應給它們的食物。我們逐步認識到適應能力是複雜系統的特點——這也許能夠解釋為什麼進化會導致更為複雜的有機體的產生。”他在講臺上變換了一下姿勢,把身體的重心移到手杖上。“然而,更為重要的問題,”他說道,“是複雜系統在需要秩序和必須變化這兩者之間保持平衡的方式。複雜系統往往使其自身處於我們稱之為‘混沌邊緣”的地方。我們可以認為,在混沌邊緣有足以使生命系統產生震盪的新生事物,同時又有足以使它不至於陷入無序狀態的穩定因素。這是一個衝突區,它充滿動盪,充滿新東西和舊東西的不斷對抗。毫無疑問,如何找到一個平衡點是個非常棘手的問題——如果一個生命系統離這個平衡點太近,它就有陷入無序和自取滅亡的危險;但如果它離開這個邊緣太遠,它就變得僵化、呆板、獨斷專行。這兩種情況都會導致它的滅亡。變化太大和太小都是毀滅性的。複雜系統只有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