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哭的天昏地暗的事告訴了父親,說完這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了家長裡短。
郭瑤想著以後能夠更好的融入這裡,留意著父母的交談,這是一個沒有聽過的朝代,現住的房子位於縣裡最窮的一條街上。父親叫金天,母親是金郭氏,還有個哥哥叫金仕萩,因家裡有個病號,一是怕傳染,二是娘一個人照顧不過來,於是送到鄉下外婆家住幾日。郭瑤這世的名字叫金仕瑤,郭氏和金天喜歡叫她瑤兒,大她五歲的仕萩,則會叫她瑤瑤。金天家裡已經沒有親人了,金天現做工的天蓬酒樓,原來就是金家的,十年前金父生病,沒錢看病,便把酒樓變賣了。那家買主,憐憫金天,念著這是個孝子,便收留了金天做店小二,除了工錢和其他人一樣外,還能把樓裡不要的菜,帶回來,這樣就省了很多嚼用。郭氏與金天定親的時候,金家還有酒樓,算的上是門當戶對。發生變故後金天上門退過親,不願連累姑娘過窮日子,郭氏的父母見他人好沒同意。婚後郭氏還照顧過金父,金父終因病重沒熬過,去世了。郭氏孃家在郭家莊,是個當地的大戶有百畝田地,家裡是請了工的。郭氏還有兩個哥哥一個弟弟,大哥郭阡和二哥郭毅已經成家,幫著家裡管著莊稼地。弟弟郭蕃在周邊是個小有名氣的才子,家裡期望著能在仕途上有所作為,他是個爭氣的十六歲已經是秀才了,十八歲的時候考過舉人沒中,便發了誓,不考上舉人不成家,今年二十歲了。郭家對金天一家能幫就幫,不過金天有點硬脾氣,從不接受只是心領,兩家關係相當好。
開晚飯了,郭瑤,哦不,金仕瑤坐在金天的腿上,被餵了一碗飯,從瑤兒醒過來開始,她就沒離開過金天的懷抱,這種寵溺讓她那幾乎死去的心慢慢的活泛過來了。
過了幾天,金天去了丈母孃家裡把仕萩接了回來,瑤兒仔細打量著仕萩,和金天一樣的臉架子,國字臉,眼睛大大的像郭氏看上去是個聰明的小孩,鼻子厚厚的是獅子鼻——唔,不像爹也不像娘,金天的鼻子沒那麼厚,郭氏的鼻子是小巧的,嘴像郭氏一笑就彎彎的很溫和,整體看上去和金天一樣,給人忠厚老實的感覺。
這幾天,瑤兒像個小跟屁蟲一樣跟在郭氏的後面好奇的東看看,西看看。家裡有個院子,院子裡有兩棵樹,兩棵樹之間架著長棒子,上面晾著衣物。靠著院門,左邊是竹籬笆圈養著雞,右邊用竹竿搭了幾個架子種著一些爬藤植物,如絲瓜啊,四季豆和長豆。在堂屋門口有一張石桌子四個石凳子。對著院門的是堂屋大門,走進堂屋映入眼簾的是,靠牆的高長桌供奉著觀音菩薩,長桌前是八仙桌,桌旁放著是四張長板凳,平時就在這裡吃飯。堂屋右手邊是金天和郭氏的房間,瑤兒生病後就一直睡在這張可容納五個大人的大炕,左邊是瑤兒和仕萩平時的房間,兩張床,分別各自靠著一面牆,堂屋與房間用布簾隔著。與堂屋一個方向的還有廚房,廚房有著大灶,門對著竹架子。
仕萩回來後,郭氏就讓他帶著瑤兒玩。瑤兒很徹底把自己當小屁孩,和仕萩快樂的把院子裡的螞蟻窩掘了一遍,瑤兒不小心被螞蟻咬了,小腿上有五六個小紅胞,被金天看見了,心一疼,仕萩屁股上就多了幾個紅爪印。看著淌著眼淚的仕萩,瑤兒笑得眼睛都沒有。郭氏見狀,笑稱瑤兒為小沒良心。
無憂無慮的日子過了兩年,瑤兒把童年重溫了一遍,撒嬌賴皮,絕對不會不好意思。她忘卻了前塵和煩惱,快樂的和仕萩,一起去院子外面玩,一起調皮搗蛋,為她捱罵捱打,為她和隔壁的小胖子打架,有時她也會讓他背背黑鍋,明明是她耍賴要去河邊玩或是玩到不肯回家,仕萩擔心她,阻止不了只好跟著,回來的時候,郭氏知道後,會罰,瑤兒一定會告訴娘是仕萩帶她去。每當這種時候,金仕萩帶著哭臉無奈的看著妹妹,等著孃的五指山,他從不會說是妹妹不好。只因有一次,瑤捱打,金仕萩哭的比妹妹還大聲,從此以後瑤心安理得的陷害哥哥,美其名曰,兩個人一起哭還不如你一個人哭。瑤兒真實想法是被一個比自己小的人打屁股,丟人。
鄉下最小的留著兩撇八字鬍的才子舅舅郭蕃來了,金郭氏去買了骨頭和冬瓜燒湯,燒了幾個蔬菜,還告訴了金天,要他帶點好菜回來。金天聽說小舅子來了,跟掌櫃告了假,切了點熟牛肉,帶回一隻燒雞打了一斤二鍋頭。
“姐夫,要你破費了。”郭蕃看著兩手都提滿東西的金天說道。“你難得來縣上,姐夫高興”金天回道。瑤坐在郭蕃的腿上,邪惡的想拔郭蕃那可笑的八字鬍,仕萩則纏著要聽故事。金天把菜裝盆放到了八仙桌上:“進城有事啊?”“上次貴頭兒進城,忘了買墨了。我又想萩兒和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