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2部分

那是鳳凰王族的七彩祥雲,她的口哨聲也在模仿六翼鳥的叫聲。

奕和仙帝曾經同寧瑟說過,大多數鳥都喜歡親近王族的鳳凰,也傾向於聽他們的話,寧瑟從未驗證過,也不清楚她爹當時有沒有誆她。

此刻戰場萬般狼藉,天邊的鳥群更像是瘋了一般,用著比方才更大的力氣,拼命啄著結界。

清岑見狀,目光依然平靜無波,約摸片刻後,他抬手打了個指訣,將那道結界原原本本地解開了。

有魔怪看見他解開結界,喉嚨裡滾出嘶啞的笑聲,彷彿在嘲笑他的無知和無畏。

那魔怪笑到一半,忽然睜大驚懼的雙眼,發現自己全身上下,都不再能動彈一分。

雷光一閃而現,猛然劈向空無一人的地方,長劍須臾掃過,當空即是凌霄一斬,一霎寒光縱斷河山,成百上千的魔怪隨之湮滅。

清岑出招不過一瞬,受到重創的魔族卻久久不能回神。

與寧瑟同行的天兵忽然捂住雙眼,片刻過後又鬆開了手。

寧瑟有些訝異,遂問道:“你怎麼了?”

“沒什麼。”那天兵答道:“只是覺得天君殿下的光芒太刺眼了。”

寧瑟聞言,竟也點頭應和道:“確實刺眼,那些魔怪都快哭了。”

說完這話,又抽空看了清岑一眼。

雪濤翻湧,長風獵獵,清岑提劍立在半空中,對著不遠處的雲團道了一句:“魔族的玄術,也不過如此。”

那雲團緩慢消散,方才的藍袍公子赫然出現。

他原本打算問一句“你為何能看穿我的玄術”,或者問一句“你怎麼知道我藏在這裡”,然而話還沒說出口,清岑已然拔劍出鞘。

魔族的弓箭手想保護他們的將領,無數流箭飛奔而來,卻沒有半點助力。

那藍袍公子起初還想與清岑對戰,後來自覺實力相差懸殊,竟然鬆開了手中薄劍,任憑迎面而來的劍風劃破脖頸,割出一條駭人的血口。

藍袍被血浸透,顏色變得極深極濃。

戰場之上,不是敵死,就是我亡,他心中明白這個道理,竟也不覺得有多遺憾。

“我費了三個月佈下的攻防戰局,你似乎早就看穿了我們的進攻方位……”

行將就木的那一刻,他抬頭望向清岑,雙眼佈滿通紅血絲,幾近低啞地問道:“你在我們這裡安插了內應,是不是?”

清岑沒有回答,微微側過了臉。

彷彿在嫌他話多。

那藍袍青年氣血翻湧,手指骨節卻愈發無力。

不遠處俯衝而下的六翼鳥,成群結隊攻擊起了魔怪,甚至啄瞎了獠牙戰象的眼睛,引得魔族大亂陣腳。

這樣的反轉,寧瑟也沒預料到,她吃驚到呆住,甚至扶劍後退了一步。

藍袍青年猛咳一聲,忽而舉起手中法杖,狂烈陰風捲起飛雪滾石,帶來一陣詭異至極的沙沙聲。

遠處高山崩裂,地面向下凹陷,滲出幾股冒著白煙的熔岩,舉目四望皆是坍塌的洞穴,石灰覆滿皚皚白雪,生靈塗炭似乎就在一瞬之間。

“你想守衛天界,我也想保護魔城……”

這聲音越來越小,直到他斷氣身亡,最後一個字也沒了音節。

魔族的玄術師,幾乎都有一個生死玄術,在他們出生時立下,到死亡時觸發。

而眼前這個山崩地裂的生死玄術,實在非同尋常的很。

寧瑟睜大了雙眼,任北風吹雪落在她的臉上,耳畔是刀劍擊撞聲,衝鋒怒號聲,她身處殺伐決意的戰場,呼吸卻凝滯了片刻,手中劍柄握得更緊,仍然難以相信眼前所見。

地表的裂縫一路蔓延,滾燙的熔漿傾倒而來,似乎乘著北漠獨有的疾風,快如鬼影般奔向天兵聚集的地方。

“好厲害的玄術。”賀連眼見這一幕,同樣吃驚不小,他原本自負於玄術高超,魔族內必定無人可敵,眼下竟也沒了底氣。

二十一軍營的天兵正在與魔怪混戰,發狂的獠牙戰象胡亂踩踏,四蹄卻被刀風縛住,不消片刻便一頭載到在了地上。

賀連側過頭時,那戰象剛好倒在他身旁,四蹄蹬得筆直,顯然已經沒了氣息。

賀連提起手中銀杖,隨手劈向攻過來的魔怪,雙眼卻直勾勾看向芷娟,似笑非笑同她道:“不得不說,副將軍的刀法真是出神入化。”

芷娟擰眉看他,手上長刀染了血汙,順著刀鋒蜿蜒流下,泛起一陣凜冽血光,“你是我二十一軍營的玄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