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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袁太醫瞅了眼柏凌,面色立即陰沉下來,對屋內的人低吼道:“出去!”柏凌的傷雖不致命,但他鬱結在心,難免傷情惡化。

敬王妃揮揮手,讓眾人退下,不安地望了面色蒼白的柏凌一眼,才緩緩退出門外。風掣從外帶上門,對敬王妃道:“王妃!您先回去歇著吧!王爺這邊屬下會多加留意,若有狀況屬下會派人通知您!”

敬王妃臉色有些不好,語氣夾著淡淡的哀傷:“本妃哪兒也不去,就在這兒候著!”

風掣抿了抿唇,恭敬地站在一邊。“丹青苑”的院牆外忽然傳來一陣喧鬧聲,有女子尖銳的抽泣聲響起:“王妃!我要見王妃!”

敬王妃不悅地皺皺眉,朝緊閉的房門看了看,紫蘭氣憤地道:“王妃,奴婢這就去將他們趕走!”

敬王妃搖搖頭,抬起步子朝院外走去。院門處,兩名侍衛攔住了正欲朝裡闖入的流蘇,兩名手足無措的中年嬤嬤站在流蘇身後,三人見到敬王妃齊齊一喜,流蘇“撲通”跪在地上,淚雨滂沱:“王妃!求王妃為流蘇做主!”

“怎麼回事?”敬王妃語氣極為不悅。

年長一點的嬤嬤慌忙回道:“回王妃,奴才得到命令,將流蘇姑娘帶出王府,可。。。”她看了眼流蘇,接著道:“流蘇姑娘死活不肯離開王府!吵嚷著要見王妃!”

“哦?”敬王妃心下一驚:“誰的命令?”這府裡誰不知道流蘇是她身邊的大丫頭,誰人不經過她的允許便要處置流蘇?

兩名嬤嬤互相對看了一眼,低下頭去。

“王妃!”甄管家走了過來:“是老奴讓她們去的!”

見敬王妃不解地看向他,甄管家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清早老奴收到風掣帶來的王爺口信!”

敬王妃猛地後退了兩步,紫蘭忙出手扶住她,敬王妃方才穩住身子,心中越來越涼,王爺,不愧是王爺做得出來的事!夜裡才你儂我儂,睜眼便可棄之。他這是要向她表明他的決意,要她後悔自己的決定。她的確後悔了,是她不夠了解他,把他以尋常人視之。一個女人算什麼,何況是一個身份低下的婢女,一夜恩寵又如何?難道還指望著如何待她?再者,照如此看來,若流蘇不是她的婢女,只怕敬王殺了她的心都有。那麼,敬王對自己授意這事又是持何態度,心越來越慌,敬王妃唇角浮上苦笑:一切都是自作自受,咎由自取!再恬著臉將流蘇攔下來吧,是她的錯,與流蘇無關!她定了定神,對甄管家說道:“甄叔,讓流蘇留下!王爺那邊,我去承擔!”

甄管家恭謹回道:“是!”

流蘇跪走到敬王妃身邊,一把抱住敬王妃的腿,嗚咽道:“王妃!小姐!”

“回‘素卿閣’!”敬王妃臉色煞白,看了流蘇一眼。

回到“素卿閣”,流蘇抽抽噎噎地哭訴了遍,一大早剛剛醒來,便有嬤嬤過來替她梳洗,她還欣喜地認為這是敬王派過來侍候她的人,哪知嬤嬤們眼神輕蔑,言談中得知竟是要將她遣送出府,她自然不依,這些年,她早將敬王府當成了自個兒的家,這才剛剛有了起色,這些沒眼力的下人們就這樣對她,她不相信,這一定不是王爺王妃的主意!

“夠了!”敬王妃見她一臉狼狽,心下愈加煩悶,到底是小家子氣,是她一時錯意才將她牽扯進來,遂厲聲喝道:“是本妃對不住你!本妃自會護你周全!”

流蘇止住哭,呆呆地望著敬王妃,難道,難道真是敬王要趕走她?心一下子跌入谷底,她忽然想起昨夜的情景,喃喃道:“王妃,初夏是誰?”

敬王妃身子一顫,凜冽的眼神瞪著她:“住口!還不下去!休得胡言亂語!”

紫蘭在一旁聽得清楚,也被“初夏”這兩個字唬了一跳,雖然心中狐疑,動作卻利落地將流蘇領了出去。“初夏”這個遙遠的名字她幾乎就快忘卻了,若不是因榮淵候的事涉及到,她壓根兒想不起這樣一個人。多年前的冬天,她和王爺在榮淵侯府第一眼見到她時便驚為天人,那樣的女子自然有不一樣的人生,只是王爺怎麼又和她牽扯到一處?看樣子流蘇是知道些什麼嗎?敬王妃對此可知情?很多問題突然冒入腦海,還有那美麗無雙,曾經的敬王側妃--南丹郡主。。。她搖了搖頭,似要甩去這些困惑。當初,米狐的真正身世王府裡只有少數的知情者,風掣和米言米諾,這些跟隨過敬王前去拓勒的親隨們。柏凌和敬王妃以防萬一,恐節外生枝,不曾再對人提及。

一個時辰後,袁太醫才從緊閉的房間走出,甄管家和風掣迎了上去,恭敬地問道:“老太醫,王爺的情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