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和吳叔一直都在暗暗觀察我們,他希望我們倆個能成為好友。
他們聽到我們這個獨特的開場會話時,很不給面子的大笑出聲。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我當時臉很紅,吳聊也是,他那張嚴肅的臉上帶著兩駝緋紅,莫名的很可愛。
吳聊憤恨的瞪了我一眼,但還是走過來拉著我跑了出去。
我覺得他很講義氣,沒有丟下我獨自逃走。
後來,後來我們就這樣認識了。算不算不罵不相識?我喜歡看他有時候明明很羞怯,但還是板著臉瞪著我的樣子,我喜歡摟著他的腰,叫他耳朵的感覺。
那時候我們都還小,可以肆意的摟抱在一起,可以無所顧忌的指著對方罵得臉紅脖子粗。
可是大些了,耳朵就很好面子,他不願意在大庭廣眾之下跟我摟摟抱抱,甚至在私下也不可以,他說這很奇怪。他會把情緒都憋在心裡,不再輕易跟我對罵,每次我想跟他開罵的時候,他都會把眼睛看向天花板,一副不想理我的樣子。
多懷念以前的日子啊……如果說以前的他像一顆蜜糖,那麼現在的他就像一顆毒藥,讓我上癮,讓我不可自拔。
耳朵,耳朵,我真沒給他取錯這個外號。他的情緒好像都體現在了耳朵上。害羞的時候,他的耳尖就會微微泛紅;生氣的時候,他的耳朵會整個全紅。
突然發現我觀察的還挺仔細的。
耳朵似乎不願意跟別人交談,總是離得人群遠遠的,在別人跟他講話的時候,他會傲慢的看著別處,他說那些人都很醜,會汙了他的眼睛。
只有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他會正眼看著我,但是表情始終都很嚴肅,就像兩國元首會面一樣。哈哈,真的很可愛呢。
這才是我的耳朵啊,只屬於我的耳朵……
但是吳叔卻很擔心,擔心他以後不能被家族中的元老認可,一家之主是不可能孤僻的遠離人群,沒有任何的交際圈的。
我對吳叔保證說,“沒關係,我的人際圈就是他的。”
對於我的識相,吳叔當時很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大概覺得當初那幾億的救助性投資花的很值吧。
吳叔,其實我多想要求你把耳朵嫁給我,那麼我的一切都是他的,全部都是他的。
到了錦城高中的時候,耳朵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他的表情不再是隻體現在那對生動的耳朵上了,他開心的時候會笑,燦爛的連太陽都會失色,他生氣的時候會壓下嘴角,臉色也是冷冷的。
耳朵,突然變得很陌生。
耳朵的眼睛以往只會看著我一個人,每當有人想要接近他的時候,他都會若有若無的往我的方向靠過來,然後嚴肅的板著臉等待我去趕走那個討厭的人,耳朵他真的不喜歡跟人交談。
但是開學典禮的那天,我看到他那樣親暱的搭著一個人的肩膀走了出來,他對他笑得很溫暖,那是耳朵不曾對我做過的。
我知道,如果再不行動,耳朵就要離我越來越遠了。
在早些年的時候,我曾偷偷跟一個茅山後人學過術法,當時他給過我一本書,據說可以控制怨靈。
這天,我把它翻了出來,然後念下了咒語……
我要對他做那種事的時候,他突然大聲對我說——他不是真正的吳聊,求我放過他。
我早就猜到了,我在等他離開,離開我的耳朵。
我想要耳朵,所以打算在真正的耳朵不在的時候悄悄的擁有他的身體,然後等他回來,告訴他,他已經是我的人了。
耳朵,只能屬於我啊……
他一定會回來的,我知道的。
但是看著那張熟悉的臉,看著他親手把我送入地獄,雖然知道不是他,心還是撕裂般的痛。
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醫院了,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蒼白的一切,我覺得我的人生也是如此,沒有耳朵的生活,一片白茫,單調又孤獨。
耳朵,求你回來……
吱嘎一聲,門開啟了,一個高挑的人影走了進來,我連忙坐了起來,驚喜地看著他,是我的耳朵,我的耳朵回來了。
“番茄。”他照舊是癱著張臉,但是眼中滿滿的只是我。‘
“耳朵……”我哭了,很沒用的哭了。
“番茄,哭什麼?”耳朵走了過來,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沒事了,都過去了。”
“耳朵,你喜歡男人嗎?”我照舊問出了那句話,我想要知道他的答案。
耳朵的表情很嚴肅,但是他的耳尖卻微微泛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