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地聽著,覺得這次選秀幾乎只要皇上滿意了,就應該是十拿九穩了,心裡因為太皇太后和綿陽公主所造成的憂慮也稍稍淡了一些。
“你們二人來的有些晚,其她的秀女們都已經在裡頭進行檢查了,等會兒你們就排在其她人後面,跟著一起就行了。”那梁嬤嬤繼續與她們解說道。
郝萌聽著檢查二字,心中微微有些疑惑,便小心地與那梁嬤嬤詢問道:“嬤嬤,您說的這檢查是要檢查什麼呢?”
梁嬤嬤回頭看了看她,面上忽然閃過一絲譏誚,盯著她那滿頭的珠翠緩緩回道:“你們雖然是秀女,但今兒在這壽宴上可不是什麼主角,還做著那下人的差事,自然是不能夠太過逾矩,我奉勸郝小姐一句,趕快把頭上那些釵都給摘了,不然等會兒的教習嬤嬤可沒有我那麼好說話了。”
郝萌聞言心中一凜,立即從善如流地將頭上的釵飾都摘了下來,只留下最簡單的一支做妝點,將其餘的都塞到了那梁嬤嬤的手中,真誠地笑道:“這些就算是小女送給嬤嬤的謝禮吧,嬤嬤您可千萬莫要嫌棄啊。”
梁嬤嬤看著那三四支金玉翡翠的髮釵,心中自然是心動的,但仍是故作廉潔地往回推了推道:“這怎麼使得,我也沒做什麼,哪裡能拿小姐這麼重的謝禮。”
“只不過是些小東西,反正留在小女身上也沒用,還不如孝敬了嬤嬤您呢,嬤嬤可莫要再推辭了,不然小女可真不知要把這些東西怎麼辦了,您總不能看著我將這些都丟了吧。”郝萌故作為難地說道。
梁嬤嬤自是不捨得這些東西的,立馬便將嗎幾支釵都收進了袖子裡,笑著說道:“那我就先幫小姐您收著吧,今後若有什麼事,小姐自是來找老奴就是了。”
郝萌看梁嬤嬤收了她的東西,總算是放心了許多,將手上的翡翠鐲子也悄悄褪了下來,收進了袖子裡。梁嬤嬤掂量著揣在袖子裡的幾支釵,心中美滋滋的,沒想到只是接了兩個人,就進項了這麼一大筆橫財,隨即又不動聲色地看了郝萌身邊的郝黛一眼,見她從頭到腳都是樸素的很,心中便有些失望,想不明白明明是姐妹,怎麼貧富差距這麼大。
郝黛從方才開始就對郝萌的一切行為都視而不見,覺得自己阻止紅杏在身上放許多亂七八糟的金屬物實在是很有先見之明。
二人很快便跟著那梁嬤嬤到了一塊空地,那裡正站著二十幾個妙齡少女,幾乎個個明眸皓齒,身姿窈窕,身上穿著與郝萌郝黛一樣的衣裙,形容俱是十分端莊恭謹地站成了兩排,其中靠近郝黛那排的秀女們面上都多少帶著些焦灼的表情,而另一排面上的神情則是柔和許多,眾秀女看到梁嬤嬤帶著郝黛二人過來,俱是十分驚奇地看向她二人,卻並不敢竊竊私語,看了幾眼之後,便也都收回了目光,安分地低下了頭,依舊站在那裡等待。
郝萌和郝黛方才得了梁嬤嬤的囑咐,立馬自發自覺地站到了靠近她們的那一排隊伍的最後頭,低眉順眼恭敬地緊,郝萌雖是心下好奇,卻也不敢四處亂看,就怕不小心壞了規矩。
兩人方才站好,那空地前頭的房間門就被開啟,一個面容白皙,神色嚴肅的宮女便帶著一個秀女出來了,那宮女穿著青色的女官服飾,看衣服上面的紋飾,應是品級不低的,而跟在她身後的秀女則是裝扮樸素,低垂著頭,極是恭謹的模樣,她並不用那宮女言語,便走到了郝黛身邊那排隊伍的最後頭站好。
而後那個從房中出來的女官看向了郝黛所在的隊伍,當看到隊伍最後頭的郝萌和郝黛的時候,目光微微停滯了一下,視線在她二人身上掃了幾圈,方才緩緩收了回去,但那陰冷而不友善的目光,讓郝萌的額頭薄薄出了一層細汗,心中隱隱生出些不安來。
梁嬤嬤在那女官出來的時候就動了,此刻已經走到了那女官的面前,躬身福了一禮,恭敬地說道:“甄女史,被太皇太后召去的兩位秀女已經回來了,奴婢讓她們排在了隊伍後頭,不知女史覺得可妥當?”
“就這樣吧,你先退下去吧。”那姓甄的女史並沒有與梁嬤嬤多說什麼,輕輕揮了揮手,就帶著下一個秀女進屋去了。
梁嬤嬤直起身來,早已斂去了面上的笑容,對著那房門很有些不服氣地撇了撇嘴。
郝萌與郝黛站在隊伍中耐心地等待著,沒有一個秀女敢隨意說話,空地上安靜地幾乎連每個人的呼吸聲都聽得一清二楚,太陽已是慢慢升了起來,許多秀女原本白皙的面板被太陽一曬,都泛出胭脂一般的紅色來,更有許多臉上已經滲出了汗水,但也並不敢隨意擦拭,只任由汗水緩緩滴下,幸好大多數秀女的妝容並不是很濃,不然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