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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著急要救人,怕一般的訊號你不會第一時間回來,所以發了緊急訊號。”一道聲音傳來,讓跪下眾人鬆了一口氣,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的碧苓。
其實他心中也是忐忑,哥哥最痛恨便是說謊,他這麼做了,還不知哥哥會如何懲罰他。
“荒唐。”碧璽氣息陰戾,與他似仙之姿正好相反,大掌憤怒地排擠一旁茶桌,巨鳴,轟然倒塌。“碧苓,你真是越來越荒唐了,先是破了玄英功,如今還要破了谷規救人,現在還發了謊報!難不成……都是為了那個女人?”
碧苓噗通一下跪地,低頭不語。
碧璽拍碎了名貴的金絲楠木桌,所有人皆一抖,除了碧苓,還有一人溫絲未動,直接跳出事態冷眼旁觀一般……不對,連看都不看,是真正的漠不關心,彷彿這天地間沒有能讓她入得眼的事物,正是那冰冷的白衣女子。
友兒和段修堯等人聽說大谷主回來了,興奮地衝向廳堂,剛剛入大門便聽到巨大的轟鳴聲,聰穎的她一下便猜到是碧翎的哥哥遷怒與他,一時間擔心不已,也不顧什麼通報不通報,直接衝了進來,入眼便看到滿地跪倒之人,最前排的正是碧翎。
驕傲的碧苓何時這麼忍氣吞聲的給人跪下,全是因為……她。
心中的感動油然而生,碧苓能如此對她,她已經心滿意足。
衝上前去,一下子看到正位坐的白衣男子,男子高大,一雙劍眉斜入髮髻,星目半眯帶著危險,如同置身於冰塊中一般,難道這就是仙醫?她之前幻想的仙醫應該是溫潤如玉的男子,怎麼如此冰冷?
“你就是破了碧翎功的女人?”男子開口,帶著濃重殺氣。
跪地的碧苓一驚,神色慌張欲起身護住友兒,而友兒則是第一時間運足內力,一旁品嚐香茗的白衣女子總算是有了一絲興趣,抬眼看了一下,就是那一眼,將她渾身的冰層崩裂,一聲重響將茶碗放在桌上,難以置信的出聲,聲音如冬泉敲石般清脆,“友兒,你是路友兒!?”
友兒奇怪抬頭,看向白衣女子,驚喜交加,“凝霜師姐,我是友兒,你怎麼會在這?”
坐在客位上的正是路友兒的大師姐,路凝霜,她激動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幾步來到友兒面前,纖細玉手撫上友兒的面,“你真是友兒?這幾年你到底去哪了,為何如何消瘦?”
友兒抓住撫摸自己臉的手,心中狂喜,雖然與大師姐只相處過那麼幾天,不過親人就是親人,見到她的時候忍不住心頭雀躍,“是我,是我,師姐,說來話長,對了,路……我娘她沒死,她回來找我了,我還有爹了,我娘和我爹團聚了。”
路凝霜早就沒了剛剛的冰冷,她心中最柔軟處就是友兒,這個她看著長大的孩子,最敬重的人自然是教養她長大的路琳琅,此時聽到友兒說路琳琅沒死,她沒了少了剛剛的冰冷,多了難以置信,“你是說真的,教主沒死?” “沒有。”友兒笑著搖頭,有種想哭的慾望。
碧璽看著兩人相認,垂一下眼便猜出一二,揮手下去,除了碧苓外,其他弟子下人皆退了出去,整個大廳內只有他們幾人。
段修堯審時度勢,站在一旁不動,之前還在擔憂碧璽擺不平,如今一見路凝霜,狐狸眼轉了一下便垂了下去,掩住了算計的笑,英雄難過美人關——仙醫碧璽也不除外,只不過暗暗驚歎碧璽竟然能喜歡友兒那冰冷冷的大師姐,實在是……蘿蔔白菜各有所愛。
碧苓看了一眼自己哥哥,再看了一眼路凝霜,垂下的眼睛又一絲小狡猾,偷偷站了起來。
“友兒,不知這位是?”碧苓參與其中。
友兒這才反應過來,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師姐,我們來日方長,這幾年我發生了太多事,回頭我一點點詳細告訴你,不知你和仙醫碧璽是什麼關係?”
路凝霜眼角斜了碧璽一眼,嘴角冷笑,“沒關係。”
“胡說,你與我沒關係,你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碧璽大怒。
女幹情……
眾人恍然大悟,看來這碧璽救林清然,有戲。
路凝霜也不是省油的燈,冷笑一下,“七個月後,就沒關係了。”那意思便是生下孩子後,她就走,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碧璽更加生氣,一掃之前的雲淡風輕,多了怒髮衝冠。“路凝霜,你還是不是女人,哪有女人不疼骨肉,何況我對你有救命之恩,你就這麼報答我?”
路凝霜一挑眉,“就是因為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我才耐著性子幫你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