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大人都無睱分心理會她,她一個人自得其樂,這可愛的小模樣落到了旁邊一桌的幾個人眼裡。
那一桌坐著四個人,為首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坐在椅子上也看得出非常矮小,一臉的青白色,眼泡腫大,臉頰凹陷,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的模樣。
他的身邊緊挨著一個少女,看上去正當稚齡,大概只有十三四歲;身體一看就還沒有發育完全。她的一雙大眼睛朦朦朧朧,好像才哭過的樣子,十分惹人憐愛。她的雙手放在膝蓋上,怯生生地靠坐在矮小男子身邊,身體微微發抖。
三人對面有一箇中年人正向著矮小男子諂媚地笑著,滿口叫著“範少”。矮小男子範少則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目光不知不覺落到了一邊越子傾的身上。
越子傾一時鼓臉,一時瞪眼,一時歪頭,種種動作放在普通人眼裡,都會覺得像是自家小妹妹小女兒一樣,值得憐愛。範少看著看著,眼睛裡漸漸露出了貪婪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
少女對他這眼神非常熟悉,順著他看的方向落到越子傾身上。
一種極為複雜的目光從少女的眼中升起,憤恨、擔憂、恐懼……各種情緒在她的眼睛裡混合,讓她抖得更厲害了。她顫抖著手,拉了拉範少,低聲道:“少爺……”
範少心不在焉地拍了拍她的手,繼續緊盯著越子傾不放。
他的眼神太**裸了,對面的中年人也看見了。他往那邊看了一眼,“呀”了一聲:“好可愛的小姑娘!”
範少睨他:“這樣吧,你把那小妞給我弄過來,我就答應你,怎麼樣?”
中年人一愣,似乎有點不明白他的意思。片刻後,他盯著範少,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一抹厭惡迅速掠過了他的面孔。
範少斜瞟他一眼,中年人立刻把頭深深地埋了下去,不敢讓他看到自己的眼神。範少邪笑著說:“怎麼樣,這個交易很公平吧?一個不認識的小妞,換你兄弟的性命……這個買賣,還做得吧?”
中年人緊緊地咬著牙,沒有說話。他這樣著力地捧範少的臭腳,是因為他本人嗎?不,就是因為他有一個愛子如命的父親,這個父親還是一個機關大宗師!這位機關大宗師到七十歲了才得到這麼個兒子,得到兒子的當年就晉了級。他把這個兒子視為福星,捧在手心上如珠似寶一樣看待,惟恐他受了一點委屈。
誰都知道,要討好這位機關大宗師,去救自己的兄弟,從他兒子入手再合適不過!
但自己把臉丟泥裡踩也就算了,他要什麼東西就給想辦法去弄也就算了。但現在他要的這事太傷天害理了,他根本就沒辦法說服自己!
範少的唇邊露出一絲諷刺的笑意,向旁邊另一人撇撇嘴:“瘦猴,看來這傢伙的膽子就芝麻大。你去給他示範一下吧!”
他另一邊坐著一個精瘦精瘦的漢子,滿臉油滑,眼珠子總是骨溜溜轉個不停。一聽範少這話,他立刻精神大振,拍馬屁道:“範少,不是我說,你眼光真是槓槓的!那個小妞……”
兩人一起往越子傾看去,一起露出了淫邪的目光。瘦猴淫笑道:“……天真活潑可愛,範少你揀到寶啦!行,我去!”
……
被人覬覦的那一頭,常鳴還在侃侃而談,跟越扶舟講解著自己的思路。講完了這二十道題,常鳴翻到後面一頁,看了一眼越扶舟的筆記,眼睛一亮:“啊,這裡你也想到了!嗯,不錯,我是這樣想的……”
一百二十道題他飛快地越了過去,竟然繼續就著越扶舟沒有出題的部分,繼續進行著思考與分析!
又翻了幾十頁,越扶舟的筆跡不再像以前那樣連貫,開始變得斷斷續續。裡面有一部分內容的旁邊,還會打上大大的問號,顯然連他自己也不能確定這裡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
常鳴盯著他的筆記,有時候點頭:“這個想法沒錯,的確是這樣的!”說著,他用筆虛虛地在上面打了個勾。有的地方,他卻會搖頭:“不對,這裡走岔路了,應該是……”他緩緩地打了個叉之後,會再說出自己的見解。
越扶舟聽著聽著,臉上的審視一點一滴地開始變化。驚訝變成了震驚,震驚變成了狂喜!
他屏息凝神地聽著常鳴的話,迫不及待地盯著他手指的地方,專注地看著。就算有時候會因為不贊同他的話而皺眉,卻也絕不會出言打斷。
越子傾不時看他們一眼,她現在也玩起了勁,要拿手上的材料拼一幅了不起的大作品出來!
兩個鑽研機關理論的,一個玩的,三個人都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