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中王也沒想到蘇遊會爆出這麼大的料來,當下只得連連搖頭道,“只怕大隋的情報與真相有些出入,我南中地貧人少,怎麼敢與大隋作對?又怎麼會讓這爨希西逃?”
段如珪聽了南中王之言,當即也冷靜了下來,知道現在不是窩裡反的時候。
故作平靜地喝完手中的茶水,段如珪當即說道,“王上所言甚是,我南中雖然兵微將寡,卻也不會輕易給這爨希借道西逃的,說不定真是大隋的斥候弄錯了?老臣倒忽然想起四五年前叛逃的一個人來,這麼些年過去了,也不知這爨希與之是否有關。”
段如珪老奸巨猾,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還真不是蓋的,剛才還口口聲聲地把罪魁禍首指向南中王,他的口中這會卻又冒出了一個臨時工,不,是一個叛逃者。
爨國昭倒似乎與段如珪心有靈犀,當即說道,“這爨希自從四五年前東逃之後,一直便在南中和大隋的邊境地帶活動,這一次說不好就是他挑起的兩國是非,臣奏請王上儘快派人追查這個爨希。。。。。。。”
要不怎麼說呢,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紅口白牙的,說好說歹都是他們兩人,蘇遊心中不由得對他們鄙夷起來,南中王卻是喜聞樂見。
“查,一定要詳加追查。”段思廉當即點頭,“不查到此人,我們也沒法給大隋一個交代。”
“是。”段如珪當即應了一聲道。
蘇遊也不像看他們君臣演戲,只好說道,“我相信王上的誠意,也相信會有一個令雙反滿意的結果。”
南中王點了點頭,這一場難稱愉快的會談算是就此告一段落。
蘇遊當即起身告辭,帶上王伯當等人後,不到盞茶的功夫就回到了下榻的小院之中。
想到剛才自己的即興發揮,蘇遊忍不住笑出聲來,蘇雲帆則有些不解地問道,“剛才聽到書房中時有爭論之音,老爸的出使任務就此完成了?”
蘇遊搖了搖頭,父子兩人進了後院,王伯當等人則止了步。
只剩下他們兩人時,蘇遊便語重心長地問道,“你以為我為出使而出使嗎?自從離開東都之後,我就沒想過要回去了。”
“老爸的格局,也太小了吧?或是說,怕我的嘴把不牢。”蘇雲帆搖了搖頭,不滿地說道。
“你怎麼想?”蘇遊點了點頭,倒沒料到蘇雲帆看出了什麼。
“我知道唐太宗李世民,但還是與他爭了觀音婢;我也知亂世降臨了,老爸豈能不知?如果你只想著在此過一輩子的話,跟著你的那些人怎麼辦?你東都的財產和揚州的財產呢?”
蘇雲帆一迭聲的質問,讓蘇遊啞口無言。
蘇遊又怎會知道蘇雲帆竟然想得這麼遠?事實上他真的心甘情願呆在這南中一輩子嗎?
幾年之後,英雄輩出,城頭變幻大王旗,那是對黎民百姓來說最壞的時代,那也是對英雄和熱血男兒來說最好的時代。
好男兒怎麼可以窩窩囊囊一輩子?
“你有什麼建議?”蘇遊聽蘇雲帆責問自己,倒是一點都不生氣,試問誰有這麼一個聰明的孩子,還能生得起氣來呢?
“先在南中借一塊地盤,而後穩紮穩打,慢慢蠶食整個南中,掌握了南中後。。。。。。之後怎麼辦,不用我多說老爸也知道該怎麼辦啦。”蘇雲帆理所當然地說道,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他說這些兵戎大事時就像是在街邊吃麻辣燙一樣。
蘇遊看著孫雲帆,不由得嘆氣道,“我也是這麼計劃的啊,問題是咱們手上只有七百人,想要在南中立足,談何容易?”
“我有一樣秘密武器,就怕老爸放不開手腳。”蘇雲帆故作神秘地笑道。
“哦?我又不是那些抱殘守缺的老夫子,有什麼放不開的?”蘇遊被他吊起了胃口,不由問道。
蘇雲帆當即開口道,“罌粟。”
蘇遊一愣,立馬否決,“不行!”
“我就說老爸放不開吧,果然。。。。。。。”蘇雲帆無奈地搖了搖頭,又安慰蘇遊道,“好在咱們還有時間,對了,亂世還有多久才能降臨?”
“大業六年,也就是明年,將是大隋鮮花著錦的一年,此後便盛極而衰了。從大業七年開始,各地陸續起義,山頭群雄並起,爭霸天下。。。。。。。一直要持續到十多年以後,這一場大亂,迫使中原的人口從將近五千萬,剩下到兩千多萬。。。。。。”蘇遊當即娓娓道來,邊說腦子裡邊出現那戰爭中慘烈的畫面。
說完這話之後,又無奈地問蘇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