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的,一律是地下黨員。
這些人的身份是不對外公開的,一旦被抓,或者被俘,那都是不能承認身份的。
這是工作紀律。
只要不承認,對方就沒有藉口往身上潑髒水,羅織罪名,這是國民黨慣用的打擊手段。
“你為什麼不早點兒跟我說?”
“我想說來著,可是找不到你人呀。”周然無辜的道,“胡曉玲天天去找人打聽,可一點兒訊息都沒有,她自己身體還不太好,帶著兩個孩子……”
“他們有孩子了?”
“有了,畢業就結婚了,三年生了倆,最大的是個男孩五歲了,最小的三歲,據說還沒畢業就懷上了。”周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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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我去見胡曉玲。”羅耀直接了當的說道,既然知道了這事兒,他就不能不管了,就算嚴楓真是共產黨,他也會幫忙的,他這個同學的身份至少不會被人懷疑。
住在一個宿舍的大學同學,那伸手幫忙一下,這都是情理之中的,何況,國民黨中,多少高階將領跟共產黨高階將領是同學,師生關係,有的還關係深厚呢。
“那你等等我,我買點兒東西過去。”周然忙道,在百貨公司遇到羅耀顯然不在她的預料之中。
既然要去看同學,總不能空手過去。
周然買了不少營養品,大人吃的,孩子吃的都有,拎不動了,還是羅耀幫著拎。
“我有車……”
“我有車,你在前面開就是了。”羅耀拒絕上週然的車,他又不是沒車。
這周然明顯對他有那麼一點兒好感,他再坐她那個車,那顯然是不妥的。
得保持距離,他也算是“有主”的人了。
“小春,跟上前面那輛白色汽車。”羅耀上了吉普車,吩咐蔡小春一聲道。
“是。”
汽車一路在市區道路上行走,羅耀注意了一下,這是往化龍橋方向去的。
一路往西,進入土灣後,周然將汽車停在了路邊。
羅耀隨即叫蔡小春也停了下來,從車上下來:“小春,在這兒等我就是了。”
“是。”蔡小春可不像楊帆,會多問一兩句為什麼,他是很順從的聽命行事。
羅耀讓他幹什麼就幹什麼,從不多問。
“我來吧。”羅耀上前,幫周然從車上將禮物給拎了下來,買的水果和營養品挺沉的,若是周然一個女孩子,肯定是拎不動的。
沿著一條石板鋪設的臺階往下,羅耀跟周然來到一戶看上去有些破舊的民房前。
“咳咳……”
還未到門前,就聽見裡面傳來一串低聲輕咳的聲音,聽聲音是一名女子。
至於是不是胡曉玲,羅耀一時間也難以分辨,畢竟他跟胡曉玲並不是很熟悉。
羅耀正要伸手敲門,卻發現手輕輕的一推,那扇門就被推開了。
家裡有人,不鎖門倒也正常,畢竟是大白天,羅耀稍微讓了一下,讓周然先走了進去。
周然一跨境門內就喊了一聲:“曉玲,我是周然,你怎麼樣?”
周然顯然很熟悉胡曉玲家裡的情況,領著羅耀就往“咳嗽”聲的房間裡走了過去。
裡屋內,一股子草藥的味道。
一個年輕的女子,側著身子坐在床上,還有一個小女孩兒,穿著薄薄的打著補丁的棉襖,眼神畏縮的站在床邊,看到進來的周然,眼神明顯的亮了一下。
窗戶用報紙糊的,還不那麼結實,北風一吹,嘎嘎的作響,而且那冷風灌進來,屋子裡的溫度幾乎跟外面沒什麼兩樣。
沒有取暖的爐子,家裡幾乎沒有像樣的傢俱。
“曉玲,這才幾天,你咋變成這樣了?”周然見到胡曉玲這幅樣子,也是嚇了一跳。
“周然,這位是?”胡曉玲第一眼並沒有認出羅耀,只把他當成是周然的朋友。
“羅耀,你不認得了,你家嚴楓上學時候的室友,好兄弟。”周然說道。
“啊……”胡曉玲也是愣住了,她自然是認識羅耀的,不過眼前這個羅耀跟她印象中那個靦腆內向,身材單薄的那個羅耀完全不一樣。
“嫂子,沒想到你跟嚴楓也在山城,早知道的話,我早就過來看你們了。”羅耀忙道,嚴楓比他大兩歲,他叫胡曉玲一聲嫂子,也是應該的。
“那個周然,羅耀,你們坐……”胡曉玲一激動,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病態的紅暈,然後再抑制不住劇烈咳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