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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人了。”

“你是趙四九?”顧雲夢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是醉仙樓那個兢兢戰戰的跑堂夥計。

趙四九搖了搖扇子:“正是在下。”一邊還不忘同琴白打招呼:“尊者,別來無恙啊。”

琴白麵色由黑轉青,趙四九的話突然讓他想起來一直忽略的一件事——為什麼顧雲夢會突然來到他的身邊,為什麼會毫無保留地對他。一時間天旋地轉,心裡一陣發懵。

“不勞你掛念。”

琴白努力將這五個字講得無波無瀾,顧雲夢只得任由胸口傳來一陣一陣地劇痛,四肢百骸都疼得發抖。

琴白看樣趕忙過去抱住他,哪有心思管他趙四九放的什麼屁。結果這樑上的人非但不生氣,還有種作壁上觀的閒逸在裡頭,他優哉遊哉地看著,說的話有些高高在上的味道:“難為尊者掏心掏肺地對顧三爺了,不過人家只是想拿你把神機山救活了而已。”

顧雲夢疼得只能緊緊抓住琴白的衣角,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上滾下來。琴白看得揪心,但耳朵裡還是淌進了趙四九說的話。

“顧三爺一早就接了門派任務,命他去尋仙人‘琴白’,”趙四九頓了一頓,“因為神機山危在旦夕,只有用仙人魂魄尚可一搏。尊者,不知道我這個答案,是不是能解開你的疑惑呢?”

趙四九折扇一打,憑空消失了。

他走之後,顧雲夢也從看不見的威壓中解脫開來,慢慢平復了呼吸。

而琴白,也不知怎麼說他才好,他心中是一片亂七八糟。但他想,顧雲夢沒告訴他也許是因為他從未問過。

你知道,若是你討厭一個人,那麼他連呼吸都是過錯;若是喜歡一個人,他連殺你都是逼不得已。

琴白多少也知道自己是有些偏心的,大概是為了掩飾這份私心,他問顧雲夢:“他說的是真的嗎?”多少,他也是想聽他的解釋的。

顧雲夢想,原來真的再也不能拖下去了。

他剛一點頭,又大夢初醒般緊緊抓住琴白的袖子,拼命搖頭:“也不是,不是,我不是,不是……”

琴白摸摸他的頭,說:“不要急,我信你。”

顧雲夢卻怕他馬上就要消失一樣:“我不知道什麼仙人魂魄的事情,我只知道要去找‘琴白’我真的不知道後面那些。”

琴白看他的神情不似作偽,心裡多少有些安慰,不過轉念一想,顧雲夢多日以來超於尋常人的淡定從容隨遇而安讓他心裡還是不舒服。

“神機山是什麼事情?”

事到如今,顧雲夢就不得不如實說來:“玄歌老祖大概在神機山深處放了什麼寶器,它是唐門禁地,我不知道。但是唐門機甲有靈,皆是因為做成之後要送去神機山放置三月,待重出之時,可維持靈性少則三月,多則數年。只是現在神機山日漸衰微,機甲維持靈性的時間越來越短,唐門內部四分五裂,晚師叔與掌門從中斡旋,才能讓唐門面子上仍舊是一派祥和。”

其實你清楚得很。

琴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裡像是一灘死水,又或是望不到底的黑夜。

剛剛手足無措的是你,現在侃侃而談的也是你,你讓我信哪一個好呢?現在你所說的這些話,是不是已經打了千萬遍腹稿,就等有朝一日告訴我,讓我心甘情願為你做牛做馬呢?

他又想,天道真是無情。我這殘魂一縷,還沒搞清楚就倉促跟人結了同生契。也是怪自己太草率,虛長了年紀卻不長腦子。

心思轉得快,面上卻不喜不悲。

顧雲夢不知道琴白是什麼意思,只能試探性地問他:“琴白,現在我們去哪裡?”他隱隱感覺到琴白的異常,心裡焦躁不安,又不知從何說起。

琴白說:“容我想想。”便不再說話。

顧雲夢也不好再吱聲,只有安靜地等著。

琴白走到一邊,獨自盤腿坐下,閉上眼睛,調息打坐。

一片空茫之中,他回想起在醫館的時候,週六推門而入,正好看見他卜算的龜甲炸裂開來。

週六跪下來求他不要去蜀中,不要去冒有去無回的險。

可是他說:

“這也關乎到小顧,不去不可。”

就這樣不回頭地走下去了。

☆、028

028

時間往前倒一個時辰。

唐承影和唐晚剛剛同琴白二人分開,一路上默默無話。

唐晚的不對勁太明顯,這一行人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