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世遺的劍底逃脫,掠出了三丈開外。不過,也幸虧那黑衣少年及時趕到,一雙玉尺架住了金世遺的寶劍,金世遺才不能夠跟蹤再刺。
文島主一穩身形,呼的一聲,就亮出了一條軟鞭,這條軟鞭只有筷子般粗細,鞭的一頭裝滿倒須,平時是圍在腰間當作腰帶的,解了下來,卻成為一件極厲害的兵器。原來那些倒須都是浸過了毒液的,只要給它撕破一點皮肉,立刻見血封喉。
金世遺識得文島主這條毒龍鞭的厲害,他雖然已練成了“金剛不壞神功”,任何劇毒,都不能取他性命,可是若然中毒,到底也要損傷元氣,所以還是必須加意提防。
這條軟鞭長達一丈有多,文島主保持著三丈左右的距離,揮動長鞭,只要往前一跳,長鞭就可打到金世遺的身上,金世遺寶劍雖利,長只三尺,卻刺不及他。
金世遺心想:“這廝倒真狡猾,原來是這麼樣的遠近夾攻!自己先立於不敗之地,卻教這少年給他作擋箭牌。我非要令他吃點苦頭不可!”
但在天魔教主指揮之下,這黑衣少年竟是全力以赴,不顧兇險,甘願作了文島主的擋箭牌。而金世遺又對他心存愛惜,不願取他性命,這麼一來,金世遺就無法擺脫他的纏鬥,而去追那文島主了。
文島主和這姓厲的少年,都各有獨特的武功,在武林中都算得上是第一流的高手,要是他們單打獨鬥的話,誰都擋不不了金世遺的五十招,但聯起手來,金世遺即使也是出盡全力,亦佔不了多大便宜,何況他現在又有所顧忌,此消彼長,竟然處處下風!那文島主狡猾之極,長鞭揮舞,夭矯如龍,一擊不中,立即收回,伺機再發,總不讓金世遺的寶劍碰著。
金世遺冷笑道:“文廷壁,你好不要臉!”文島主哈哈笑道:“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金世遺,在你在江湖上混了這許多年,難道連這兩句俗話也不曉得?”他一面出言譏諷,手底仍是不放鬆,毒龍鞭向金世遺下三路捲來,又加上了一記劈空掌!
金世遺大怒,還了一掌,他的功力比文島主勝過不止一籌,一記劈空掌,把文島主震得搖搖晃晃,可惜距離還是遠了一點,未能將他擊倒,但文島主雖不及他,卻也是個強手,金世遺分出心神去應付他這記劈空掌,肩頭已給那黑衣少年的玉尺掃了一下,饒是金世遺已練成了金剛不壞神功,也感到有幾分疼痛。
文島主笑道:“金世遺,你多留一點氣力吧,莫要就把它用了。還有厲害的在後頭呢,珠瑪,送幾顆有毒的暗器給他嚐嚐。”
天魔教主道:“先別忙,待我先去把那姬曉風打發了再來。”哪知剛剛起步,忽覺有一股極大的潛力將她抓了回來,原來是金世遺以絕頂玄功,施展出了“擎雲手”,凌空一抓,便如近身擒拿一般。
天魔教主怒道:“金世遺,你莫非是想趕著去見閻王麼?”回身加入戰團,玉手一揚,一股毒煙,向金世遺迎面射去。金世遺張口一吹,將毒煙吹到了文島主身旁。文島主口中早就含了解藥,自是無妨。金世遺卻吸進了少許,有點昏悶,不過經他一運玄功,真氣流轉全身,這一點點昏悶之感,也就在片刻之間消散了。
天魔教主深知金世遺內功深湛,所以她本來是想待金世遺耗得差不多的時候,再來助戰的,但一來是文島主急於見功,二來她要走也走不開,因此她也只好改了主意,施展了看家本領的使毒功夫,向金世遺猛襲!
天魔教主的毒煙、毒霧、毒針、毒箭之類的暗器、毒藥層出不窮;金世遺仗著護體神功,再以劈空掌來對付,雖然也還對付得了,不至受傷,可是在他們三人聯手圍攻之下,也已經感到有點應付為難了。
金世遺忽地喝道:“小心,接招!”驀然間劍法一變,劍光暴長,結成了一個個的光環,向外擴張,那黑衣少年吃了一驚,若非金世遺先出聲警告,險些就要給光環套上。原來這是金世遺自創的、攻守兼備的“大周天”劍法,與天山劍法中的“大須彌劍式”異曲同工,一施展開來,周身在劍光保護之下,潑水難進!敵人在一丈方圓之內,也立不住足!
文廷壁倒吸了一口冷氣,心中想道:“這廝初到我的未名島上之時,武功雖然極為了得,卻也還沒有如此神奇,怎的只不過短短三年,他竟似比當初強了一倍?”他哪知道金世遺就是在被囚的那段時間已練成了絕世武功,而後來與他幾次交手,也都未曾出盡全力。
這時金世遺已把本領施展到了九分,文、厲二人與那天魔教主都只能在一丈之外與他遊鬥,再也不敢近身,饒是如此,仍是感到森森劍氣,遍體生寒,儘管劍鋒未曾及身,已似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