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敖子青此時的功力,不及平素的五六成,但這也是夠教敵人為之膽顫心驚了!
龜甲薩吉化肩頭血浸衣衫,衣服上繡的梅花已染成了一片紅花,但他仍然咬著牙,瞪著眼不休不饒的力攻敖子青!
敖子青哼了一聲,道。
“薩吉化,你叫龜甲,你的皮好像也比別人厚不了多少,不如改叫烏龜算了!”
龜甲薩吉化怒道:
“你沒有多少時日了,你不必管老子叫什麼,多為自己操心吧!”
薩吉化與狂龍孫卡新、白鹿俞全右、白鹿六使三弟子站成了一個多角方位,各人出手之間,俱皆不給對方絲毫退路。
過了約一盞茶的光景,敖子青體力漸漸不支,已覺得腦中的暈眩加強,視線也轉朦朧起來,他知道那是與賀伏力拼加上毒粉沾上身的結果。
受到毒粉腐蝕的地方刺痛更加劇烈,彷彿有無數柄利刃,在慢吞吞的挖掘著自己的肌肉,令他逐漸有些忍受不住了。
他連出十刀六腿下,一腳逼開了白鹿俞全右及白鹿六使中的一人,口中低沉的道:
“非到彼此傷之殆盡不可麼,諸位朋友?”
狂龍孫卡新倏進十一掌三時,飄然退中,他冷森森的道卜
“你在求饒?”
敖子青不自覺的摸摸臉頰,道:
“你知道在下不可能!”
龜甲薩吉化一雙眼銀槍揮舞更急,潑風似的狠打快攻,邊尖厲的大笑,道:
“敖子青,即使你現在求情也已經來不及了,我們的弟兄豈能白白而死,你必須償命,以血還血,求饒老子也放不過你!”
敖子青左閃右挪,連躲帶打,語聲悠遠的道:
“大烏龜,你太高估自己了,敖大爺是不願見你死不得其所才動了仁心,想放你一條烏龜去逃生,你會錯敖大爺的意思了!”
白鹿俞全有的千斤杵似天外飛來,急搗猛揮,邊大吼道:
“姓敖的小子,想不到你也有今日吧!你死到臨頭,尚自嘴硬,咱們今天不活剝你這小子,往後在江湖上豈有立足之地!”
敖子青冷冷一笑,道:
“俞老頭,你這老匹夫已接近棺材,還在這裡對敖大爺大呼小叫,只怕你會死的更慘!”
這個“慘”,方始在他舌尖一滾,敖子青瘦削的身軀已突然一轉,手中斷刃從鬼簫中飛昇一尺,好像是神鬼在暗中施去,又像是惡魔兇厲的詛咒,這柄飛刃在空中“呼”的一轉,以令人絕對不敢置信的快速,猝然斬向白鹿俞全右!
這時——
俞全右只見寒光一閃,無法躲避,更無法救援,斷刃的刃口已飛切到了他的雙腕,本來就已經摺斷了一般!
在這瞬間,熱血迸濺,兩隻白生生的手掌,像一隻拋石般落在地,白鹿俞全右已如雷殛般怔住,那雙如鷹的雙眸立即黯澀下來,楞愣的瞧著那雙已經不屬於自己的雙手,神情木訥而痴呆。
敖子青方才所使的這一式,乃是他在“斷刃斬”上苦研了數年才練成了的“石破天驚”,這招可謂是敖子青最為卓絕,最為自傲的幾種絕學之一,其威辣詭異之處,令人百思不解!
在斷臂的同一時刻——
敖子青腳步一滑,已巧妙至極的把斷刃投入自己的鬼簫口中,身影突然一矯,驀地半旋,斷刃又自其肋下穿過,身子隨著力量猝而旋為一弧,於是——
根本沒有時間給任何人思慮,更沒有時間讓敵人逃避,“呱”“呱”……的連響中,幾聲慘厲得不似人類口中的號叫倏起,血肉橫飛,肚腸濺灑,白鹿六使存下的三人頓時再死其二,連狂龍孫卡新的右臂也被斷刃的尖端劃破了一道血槽!
龜甲薩吉化呆了一呆,口中瘋狂大叫道:
“混帳東西,你死有餘辜!”
銀槍揮展如千濤萬浪,呼聲攔截,他目光映血,使出最為狠酷的拼搏方式,完全是與對方同盡於盡的拼搏打法!
咬牙瞑目,敖子青倒射如虹,他的鬼簫斷刃飛揚,以奇快的速度與銀槍撞擊——“當”“當”的碰撞就彷彿千百大大一起震響,令人們的耳膜有被震裂的感覺。
在這片急速無比的連續撞擊聲中,團團銀芒立即流燦飛旋,四射蓬散,就像是千百烈陽在難以言喻的快速回繞衝激!
團團的銀光宛若流星射彈,炫花了人眼,餘韻猶在“嗡嗡”,一名偷襲者已經悶哼著被砸滾了六步,滿口鮮血如泉,一個斤斗翻了出去,一邊面部早已血糊,慘不忍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