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也是很幸福的吧?
媽媽很寵她,弟弟對她好,宋妍兒也什麼都讓著她護著她,可這麼好的生活,為什麼不是她的?為什麼倪家真正的女兒會出現在她的周圍,天天提醒她的噩夢?
早知道春遊的時候,推她下山摔死她好了,就不會有後來的身份真相曝光。
換去宋家也就算了,偏偏還是私生女,做什麼都不及宋妍兒名正言順,憑什麼受委屈的總是她莫允兒?
是這個世界先對不起她的。
世界很安靜,就連立在一旁看守的幾個黑衣男子,也是悄無聲息,雕像一般。即使是不久前,她體內湧起一陣似癢似痛的渴望,她本能地滿地扭動,嗯嗯呀呀發出一系列不堪入耳的聲音。他們也是無動於衷,像是禁慾的僧人。
莫允兒歷經不算短暫的煎熬之後,有前所未有的羞恥,更備受打擊。
周圍仍是安靜,直到某一刻,倉庫門口響起一瘸一拐,斷斷續續的腳步聲。空空洞洞的,很是嚇人。
莫允兒抬頭一望,就看見了倪珈。
她拄著柺杖,白色的裙子和腿上的石膏,在夜色與月光之間,格外的耀眼。發未梳,被夜風吹散了,凌亂地垂在胸前背後。
夜略黑,襯得她的小臉愈發白皙,在月光中甚至有一種死亡般滲人的慘白。她進來的頭一刻,空洞的眸子就盯住莫允兒。
倪珈的眼睛黑黑的,深深的,像無底洞一般深不可測,即使在月光的照射下,都沒有哪怕一星半點兒的光亮。
莫允兒莫名脊背發涼,忍不住往後縮了縮。生平頭一次,她見到倪珈,跟見了鬼一樣的恐懼,只有恐懼。
而下一 秒,目光下移,落在她手中的槍上,莫允兒愈發驚恐,嗓子裡發出幾絲悲鳴。
一旁的黑衣人們走上來,語氣中帶著幾絲猶疑:“嫂子,這……”
倪珈淡淡的:“你們都先出去。”
幾人互相交換了個眼色,最終還是出去了。
莫允兒見狀,更大感不妙,死命發出聲音,倪珈已俯身扯掉了她嘴上的碎布。
她立刻尖叫:“倪珈你要幹什麼?”
早就察覺到不對的莫墨也掙扎了起來,倪珈面無表情,把她臉上的黑布條和碎步全撤了下來。莫墨一見倪珈,剛還要斥責,下刻卻看見她手中的槍,頓時嚇得面無血色:
“倪珈,你,你要幹什麼?”
倪珈歪頭,平靜地看著她們:“我媽媽死了,我想找幾個人給她陪葬。”
莫允兒瞬間怔住,眼中一閃而過不可置信的痛楚,幾乎是顫聲:“你說什麼?”
“啊?”倪珈聲音很輕很緩,帶著詫異,“你難過了嗎?”
“媽媽她怎麼會死?”莫允兒突然迸發出一聲厲喊,想要撲過來,卻被鏈子扯了回去,“你騙我,你撒謊!”
“莫允兒,不管是不是你親自動手,這件事肯定是知情的吧?”倪珈俯視著她,“給姑媽的車動手腳的時候,就應該想到,家裡的其他人,奶奶,媽媽,倪珞,都可能會坐上那輛車。這種意外,你意想不到的嗎?現在裝著悲痛給誰看?媽媽死了,她看不到你這副假惺惺的樣子了。”
莫允兒眼中盈了淚水,有傷心,更多卻是不甘與怨恨:“為什麼張蘭媽媽死了?為什麼連老天都要幫你?我到底哪裡比你差,為什麼每一步都輸?害死媽媽的不是我,一定是你,都是你。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莫墨也是一臉刻薄,在一旁不知死活地幫腔辯解:“她死你找我們幹什麼?那是她的命該……”
話音沒落,便是一聲震徹倉庫的槍聲,和哭天搶地的痛呼:“啊!!!”
莫墨腿上破開一個大洞,鮮血汩汩地往外流,她痛得無可奈何,左搖右晃,跪在地上淒厲地哭喊。
莫允兒驚怔,望著倪珈平靜如初的容顏,竟然都不會發抖了,可莫墨痛苦至極的叫喊如刀一樣戳著她的心,挫骨剜心的疼。
她突然轉頭,怨毒地盯著倪珈,幾近咆哮:
“倪珈,你憑什麼衝我媽開槍?這都是你的錯!如果你沒有出現,我們一家人會過得很好很幸福,誰都不會出事,誰都不會死!就是因為你換回來了,摻和華氏那麼多的事情,才搞成今天這個樣子。”
“以前沒有你的時候,媽媽和我過得很好很快樂。你為什麼要回來?你這種人,就應該死在外面!你認真想想,自從你搬回家後,你對媽媽好過嗎?媽媽開心過一天嗎?媽媽現在死了你找我發氣,你憑什麼?”
“我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