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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於是又結巴的努力起個話題。其實也是一直懸在心上的疑問。

「認識?談不上。爸還在T大教書時,他曾經來旁聽過刑法課,如此而已。他很善辯,雖是就讀商學院,表現卻壓過了法學院的學生。」

「啊……」梅惟吃驚的張大嘴。想都想不到……原來爸爸和韓斯梵是……師生關係?

「還有個姓郭的女孩,都會和他一起來聽課。她十三歲以全國第一名考進商學院,兩年畢業後就去了美國,現在應該也在他底下做事吧……可惜。」

梅惟已經驚訝到連聲音都發不出了。

梅宸罡淡瞥他一眼,又道:「你記得六年前T大那個事件嗎?」

他一愣,點了點頭。

當年新聞鬧得很大,一個被法律系女友背叛拋棄的男學生,突然拿著汽油桶衝進舊情人與情敵上課的教室對人就潑。

當時父親剛巧在隔壁教室教課,被尖叫喧譁聲引來,立即用一記擊在後頸的手刀將準備點打火機的發狂男子擊昏,也倖免了一場後果不堪設想的災難。

「那時他也在,就坐在受波及的上課人群中。那一幕他全都瞧見了。」

「喔……」難怪在那之後韓斯梵會盯上父親,百般尋釁只為一戰以分高下。梅惟懂了,垂下眼睫默想一會,極輕的嘆了口氣。

好險,好險爸就在隔壁,並及時趕上了……儘管有能力阻止的人還有一個,而且從頭到尾皆在場。

「他是沒有心的人,大概是生長環境需要如此。你這麼聰明,應該明白爸爸意思。」梅宸罡道,車子一個右變,駛入被扶疏枝葉遮蔽了天光的山間道路,速度始終不減。

「離他越遠越好。明白嗎……惟,別跟他再有任何來往。」

梅惟模糊點頭,飄開眼,有些恍神的看向窗外。

幾個月不見,路面新鋪了柏油,車子行駛起來更順暢了。

很快的,「梅園」兩字在遠處浮現,逐漸清晰。彷彿就在昨天,他還獨自站在路旁林叢間,與那塊石碑遙然相對。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就停在它跟前,裡頭人影閃動,似有笑語傳出。

彷彿……只是昨天的事而已。

「那天美術館之約,爸爸……是不是故意不來?」

等到他回神時,才發現自己已問出了口,收也收不回了,不由得尷尬的咬住唇。

「故意?你胡說什麼。」梅宸罡表情不變的直視前方,「爸臨時有事,才改叫李司機去接你,沒想到……」他一頓,深沉的眼眯了起來。

「……原來他一直有酗酒的習慣?常常醉酒睡過頭,甚至在酒後開車,這次更離譜,倒在車上醉得不醒人事,完全忘了我交代的話。」

「……」

「你明明知道,為什麼一直不說?」

說?跟誰說?梅惟想著,仍是沉默。

「若不是出了事,你還想瞞到什麼時候?梅家不允許有怠忽職守、搞不清楚自己本分的傭僕存在……其他人也一樣。看來爸的確是太少回來了。」

車子在雕花大門前煞住,梅惟還在思考那句「其他人也一樣」是什麼意思,就見父親逕自用遙控器開了大門,而不是由值班室駐守的警衛負責開啟。他略覺怪異,抬頭一看,只見守衛室裡竟空蕩蕩的,沒人待在裡頭。

他眨了眨眼,確定不是自己眼花。

異樣感越來越深,尤在那大片深秋裡積滿枯枝落葉,明顯久未整理的庭園落入眼底時,達到了最頂點

「爸……」他欲言又止,被那冷清的景象震撼得說不出話來。怎麼……完美主義的爸,怎麼可能任由鍾愛的花園荒廢成這樣?園丁和花匠們呢?

「最近幾個月太忙,一直沒空找新的園丁來整理。」看穿兒子所想,梅宸罡淡道:「明天再開始徵人吧,連同司機、警衛、廚師一起,至於批掃和整理家務的女傭,請兩、三個鐘點的負責就好。爸把傭人房都清空了,你想另闢畫室的話就拿去,隨便你使用。」

什麼意思?梅惟愣看著蕭條的林木,再慢慢移至即使車子已駛入庫房,仍舊門扉緊閉、沒有任何人出來迎接的巍然大宅,啞口無言。他有點懂了,雖然理智仍不敢置信。不會吧,這太誇張了,難道爸真的……

「為什麼……什麼時候……」他喃喃低語。

「為什麼?」梅宸罡重複道,彷彿他問了個奇怪問題。「早就該全部撤換掉了,人數也要精簡,用不著那麼多人。連自己主子失蹤都無動於衷的下人,留著幹什麼?」他仍是淡然語氣,熄火下了車,走至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