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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著:“常出遠門的人,可不伯什麼黑店,只是明明死了很多人,卻又不說出來,就透著蹊蹺。我說姑娘,人命關天,要是六扇門中的人找上門,可就不好擺弄哩!”張培蘭冷冷地道:“這麼說你是六扇門中的鷹爪了?”笑笑坐下,年輕人道:“這是什麼話?姑娘看我像個六扇門中的人嗎?”冷冷一笑,張培蘭道:“誰知道你是幹什麼的。”笑笑,年輕人道:“依姑娘看呢?我像幹什麼的?”張培蘭不假思索地道:“四不像。”年輕人脅肩笑了一陣,道:“姑娘,有什麼可口的東西?”張培蘭道:“荒郊野店,哪會有什麼可口的食物,我看不如趁天還沒黑,送你過河,四十里外有個小鎮,要吃什麼就有什麼。”年輕人道:“怎麼,這不是個店?這兒不留客人住宿?”漠然地,張培蘭道:“我父兄在時,有些不嫌本店簡陋的人。可以留宿。可是我父兄不在家,只小女子一人可就不大方便了……”世故地笑笑,年輕人道:“姑娘大可放心,在下雖然未必能作到‘暗室不欺’的境界,一般的女子,在下還看不上眼。再說開店的人,大多見過世面,大可不必耽心這個……”張培蘭道:“聽口氣,客官不嫌這兒簡陋,也不在乎睡在原竹編的床上,稻草床墊上,不怕跳騷咬了?”年輕人道:“出門在外,有時候不遷就怎麼成?姑娘,有酒嗎?”張培蘭道:“酒是有,是辣嗓子的劣酒。”年輕人道:“菜呢?能張羅幾樣可口的菜嗎?”冷冷一笑,她道:“要吃可口的菜,最好回家去,這兒可以炒的只有雞蛋,還有點滷牛肉和魚乾,沒有別的東西了!”年輕人道:“既然別人能將就,我為什麼不能將就?好吧!偏勞姑娘馬上準備,趕了大半天的路,也真有點餓了。”張培蘭道:“這麼說客官不再擺譜,端上什麼就吃什麼了?”年輕人道:“出門在外,哪能樣樣稱心如意?好在有一位秀色可餐的姑娘陪伴在側,就算酒菜粗劣些也將就了。”張培蘭去準備吃的,年輕人東張西望地道:“姑娘,前天晚上此地火併,大概是什麼時候?”張培蘭道:“大概是二更左右。”年輕人道:“一共有幾撥人?”張培蘭道:“一共有二三十個,詳細數字弄不清楚他再問,張培蘭就懶得回答。不久就端上了一盤炸魚於、一盤醬牛肉、一斤黃酒和三個饅頭。

年輕人道:“在下柳半樓,姑娘的芳名可以見告嗎?”張培蘭道:“我叫張培蘭,莫非火併的人和柳先生有關?”柳半樓道:“也可以這麼說,可能其中有幾人,是在下的親叔。”伸了一攔,又道:“姑娘別走,請坐下來陪我談談如何?”張培蘭道:“笑話!本姑娘又不是酒家女。”柳半樓道:“就算是酒家女,也得在下看得上眼。姑娘勝過酒家女多矣!看來姑娘真不像一位荒郊野店的女小東呀!”張培蘭冷冷地道:“我倒要請問,什麼樣子才像個野店的女小東?”嚥下一口酒,柳半樓道:“野店的女小東,手指不會如此細嫩,肌膚也不會如此白淨,成年累月在爐下掌理膳事,身上必有油煙氣味……”的確,這傢伙年紀不大,卻處處表現了世故和老練。這次傷心渡的生死集會,似乎年輕的比年老的厲害多多。

柳半樓又道:“張姑娘,可否說是些什麼人物嗎?”張培蘭道:“我當時不太注意他們的交談,尤其他們南腔北調地,也聽不大懂,好象有個叫‘磨刀裡’的,一來就借磨刀石磨他的鏽刀。”連連點頭,柳半樓道:“喂!不錯,一定有那個老小子,還有呢?”張培蘭道:“另外有個三十來歲臉上的粉像塗牆似的女人,好象姓陰,和一個姓毛的及姓曾的,似乎是一夥的。”柳半樓道:“應該還有很多人才對。”張培蘭道:“怎麼?你是在問口供?”柳半樓笑笑道:“不敢:反正閒著沒事可做……”想了一下,張培蘭道:“還有什麼‘十二生肖’、‘怒山雙筆’等等。”柳半樓道:“最後是什麼人收拾殘局的?”張培蘭道:“大概是一個姓姜的吧!”柳半樓笑笑道:“有沒有一個比‘磨刀叟’及姓姜的更厲害的人物呢?”張培蘭道:“當時在做萊,沒有注意。再說對他們的血腥砍殺也不敢看,那簡直不是在殺人,而是在殺雞宰鴨。”聳肩一笑,柳半樓道:“張姑娘太客氣了吧?我看姑娘的膽子夠大的了!”張培蘭道:“怎見得?”柳半樓道:“自在下來此,就只有姑娘一人在此,三五十里之內渺無人跡,單男獨女離群獨處,姑娘卻一直未顯示畏懼的樣子,可見張姑娘太過自謙了……”仰仰頭,她道:“隨便你怎麼說!”柳半樓道:“張姑娘,在下決定留宿一夜,請姑娘給準備一個房間。現在就請姑娘帶我去看看房間如何?”張培蘭故意帶他繞路走,以免他發現這些竹子搭成的簡陋小茅屋中,還有其它客人居住著。她把他帶到距高凌字較遠的一問,而且到前面去不須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