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中想著,孫子這麼決定,也算是有擔當的表現。反正他還年輕,吃點苦頭也算是成長的一部分。
沈君昊見一個目的達成,又說起了另外一件事:“祖父,我想贖回母親留下的玉礦。”他用的是“贖回”二字。
沈滄一聽這話,沉下臉說:“我還沒和你算這筆賬,你居然敢先提這事。”
“祖父,您與我說好的,待我成親之後,那片山地就交由我處置。”
“哼!”沈滄冷哼一聲,質問:“那你蓄意隱瞞玉石礦之事又該怎麼說?”
“您是長輩,您怎麼說,我就怎麼聽著。”
沈滄斜睨著沈君昊,手指有規律地輕敲著桌面。他面上生氣,心裡卻是高興的。從沈君昊小小年紀就意識到只有他才能庇護他那刻,他就扮演惡人教導他。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雖然性子彆扭些,但總算沒有枉費他的一番心血。
沈君昊雖然知道自己沒有沈君儒那麼受寵,但祖父對他算是不錯的。他靜靜等著,已經非常習慣這種類似談判一樣的對話。
許久,沈滄才緩緩說:“先說說吧,怎麼突提起玉礦了。”
“因為我已經成親了。”
“因為那個姓胡,還是姓於的風塵女子?”沈滄故意這麼說,他其實很清楚,沈君昊遺傳了生母的清傲·根本不會喜歡那些日日賓來客往的歌姬舞伶,就算是自己家的丫鬟,哪怕長得再漂亮,他也不會多看一眼。因此沈滄一個人的時候偶爾會好奇,不明白當年年僅十歲的雲居雁,就算長得再漂亮也有限,到底是哪裡入了沈君昊的眼,讓他一直惦記著。
若是在往日,沈君昊面對沈滄無聊的諷刺根本不會理會,但這次他卻正色說:“祖父若是不放心·孫兒在這裡向您發誓,凡是歌姬舞伶,不管有沒有贖身,是不是賤籍,為了不辱沒家聲,孫兒絕不會讓她們踏入沈家大門半步。”說著他起右手就欲發誓。
“等等!”沈滄阻止,他已然發現了不對勁,心中暗罵:居然想借我過橋!但面上還是一本正經地說:“你也別把祖父想得那麼不近人情。這畢竟是你自己的事,如今你都已經娶親了,我不會多管閒事的。若是居雁問我意見·我同樣會這麼說。”
沈君昊微怔,幾乎馬上就明白沈滄是算準他根本不想納於翩翩為妾,惹麻煩上身·這才故意說他不會多管閒事。
沈君昊意識到,若是他剛剛沒有假裝賭咒發誓,雲居雁冒冒然來求沈滄提出為他納妾,沈滄不見得會答應。而現在,只要雲居雁開口,他覺得祖父為了看他的“笑話”,一定會想也不想就答應。他現在是拿石頭砸自己的腳。
沈滄看沈君昊的眉頭終於動了動,端起茶杯牛飲幾口茶水·頓時通體舒暢。幾年前他經常能把他耍得團團轉·如今這樣的機會已經越來越少了,他必須好好珍惜。
沈君昊見弄巧成拙了·也不隱瞞,索性直言道:“祖父·我知道您的想法,但您有沒有想過,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如今四嬸孃可不能生氣的。”
沈滄臉上隱隱的得意立馬消去了大半。只要他還活著,就容不得家裡有亂七八糟的女人!他的念頭剛一閃過,目光馬上又瞪向沈君昊。他這根本就是變相威脅他。他放下杯子,不鹹不淡地說:“你剛剛不是說缺銀子嗎?原來只是說說而已。”
一聽這話,沈君昊的氣勢立馬弱了不少。當初他也是不得已,才越過父親,把母親留給他的財產交給祖父。如今是交出去容易,討回來難。因為她說她要很多很多的銀子,他決定不再幹耗著了,嚴正地說:“祖父,孫兒只是想請您兌現承諾。”沈滄一向強硬,而他也不喜歡示弱。
沈滄聞言,沉著臉說:“即便我願意兌現承諾,你也要有能力接手才行。”
“祖父,我沒試過,您又怎麼知道孫兒不行呢?”
“是嗎?”沈滄的臉上又有了笑意,對著沈君昊說:“那還是按照以前的老規矩?”見沈君昊點頭,他想了想說道:“我看就賭你母親留下的金銀鋪子吧。你若管得了玉礦,那鋪子就交給你媳婦,就當是貼補你們的日常開銷。不過你若是無法接管玉礦,我也不要你的東西,玉礦和鋪子以後就都是你八弟的。”沈滄口中的“八弟”是薛氏的兒子。
沈君昊在心中暗罵沈滄無恥,用他的東西和他賭,還一副很公道的樣子。不過他已經習慣了,從小到大,他要什麼東西就得自己贏回來,這是規矩。更何況雲居雁也說了,她想要銀子,那麼金銀鋪子正適合她。不過他還有一個目的沒達到,遂對著沈滄說:“祖父,您這個賭約太不公平了,我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