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的認知!
便是蘇文,憑恃著自身文海的強度,自信能挑戰過有貢生之位的嚴子皓,也絕不敢對一名侍讀發起文鬥!
為何?因為到了侍讀這一層次,才氣的質高於量!
換句話說,哪怕蘇文有一片廣若大海般的赤色才氣,在侍讀的黃色才氣之下,也只有潰敗一途。
蘇文的文海是一片海,難道那柴南的文海還能比大海還要浩瀚嗎?
所以柴南戰勝司馬朔的手段,絕對不是文鬥!
那麼除了文鬥之外,兩名文人想要分出勝負,還有什麼其他辦法?唯有一途,戰文而已。
所謂戰文,便是靠自身才氣激發諸如戰詩、戰詞、戰書、戰畫等等,來相互拼殺。比如蘇文所掌握的《減字木蘭花》便是一首貨真價實的戰詞,而《大風》雖然只是輔助之用,但也可以歸為戰詩一類。
可是,這裡便又涉及到了一個悖論。
因為文生,是無法掌握戰文的。
激發戰文所需的才氣強度是一個原因,另外一個更加重要的原因,就是普通的文生,根本沒有機會去習得殺勢強大的戰文,想要修習戰文,唯有在州考中登上甲榜,入書院而得!
如蘇文這般,在機緣巧合之下連續學得兩首戰詩詞,還能同時擁有足夠的才氣來激發,完全是運勢使然。
好吧,即便那柴南的運勢也跟蘇文一樣強大,不知道在何處學來了戰文,也有足夠的才氣施展,可是他一個小小的文生,又從哪裡來的拼殺經驗?面對已經能夠熟稔運用才氣加持戰文來戰鬥的侍讀,他怎麼可能獲勝?
腦中百轉千回,蘇文卻並沒有質疑沐夕的訊息真假,只是凝重地說道:“如此,那柴南的確是一個真正的天才。”
直到此時,蘇文終於明白了柴南最後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所謂欺世盜名,指的便是《文以載道》的榜單。
既然柴南能夠一舉擊敗有著侍讀之位的司馬朔,那麼自然也會將自己視為是虛有其名之士。
那麼對方對於自己的輕蔑之意,也就有了解釋。
這麼想著,蘇文卻忽的話鋒一轉:“不過,即便他的戰鬥能力再強,這是州考,又不是國考,於文戰方面再有天賦,又如何?”
沐夕突然笑了,開口道:“你知不知道,這也是很多人對你的評價?”
蘇文眉頭輕挑,不明其意。
“很多人都說,即便你再會作詩,也最多能在第二場中奪得三甲而已,其餘兩場考得不好,仍舊是要落榜的。”
蘇文輕聲笑道:“那麼,連你也這麼認為嗎?”
沐夕認真地看了看蘇文,開口道:“如果從你在城考中的成績來看,這個說法顯然是成立的,因為詩詞默誦必定是你的短板,至於說時論,我卻是不知了。”
蘇文目光漸冷,臉上的笑容驟然而斂:“你查我?”
沐夕迎著蘇文那雙略帶凜意的眼睛,沒有半分退讓,鎮定自若地說道:“我剛才說過了,但凡是被我認為是很強勁的對手,我都有研究過。”
“我們是對手嗎?”
沐夕輕輕偏了偏頭,反問道:“不是嗎?”
蘇文自嘲一笑:“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朋友?”沐夕似乎對於這個詞語極度的陌生,於剎那間,她的臉上劃過一絲寞然,隨即搖搖頭道:“我是沒有朋友的。”
頓了頓,她復又補充道:“我也不需要朋友。”
蘇文為之啞然,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接話,氣氛頓時陷入了一種無比尷尬的沉默中。
便在此刻,一直於一旁聽著兩人對話的唐吉終於忍不住開口了:“我說你們是不是一定要學著七八十歲的老人家一般故作深沉啊?蘇文你也是的,跟著人家小姑娘計較個啥?還有那個誰,你都來家裡面吃過飯了,怎麼不算朋友?吳管家打小就跟我說過,只有朋友之間,才能帶回家吃飯,這麼簡單的道理你不懂?”
唐吉這番言辭一出,頓時讓蘇文和沐夕的面色都變得古怪起來,而一直保持著沉默的蘇雨和寧青冰卻紛紛目光一緊。
沐夕又沉默了片刻,這才皺著眉頭看向唐吉,開口道:“我家沒有教過我這樣的規矩。”
說著這句話的時候,沐夕身上的冷意彷彿越發加重了幾分,語氣也十分強硬。
而蘇文則輕輕吐了一口氣,疑聲問道:“既然如此,當日你又為何肯教我那漫天雨蝶的伴曲?難道是助人為樂?還是,故意資敵?”
沐夕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