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碗刀削麵;這還是狗子頭一回真正料理一頓飯;無論從葷素搭配;還是營養口味;都能儘量照顧到她們夫妻的口味;可見動了腦子。
而且,廚藝大有長進;安然不免有些愧疚;雖收了徒弟;真正教導他們的時候卻不多;三個徒弟大都是師傅跟兩位師兄帶出來的;自己這個師傅當得極不稱職。
安嘉慕見她神色;以為身子還疼呢;想起昨兒晚上自己不顧小媳婦兒的求饒;狠心折騰了幾回;不免有些自責;湊過去低聲道:“今兒晚上我消停著;不跟昨兒似的折騰你了。”
安然臉一紅:“吃飯呢;說這個做什麼。”
安家慕愣了愣:“你不是身上疼?”
安然臉更紅:“我是想狗子呢;覺得自己這個師傅當的不稱職。”
安嘉慕倒是鬆了口氣:“怎麼才稱職;一道菜一道菜的教嗎;你不是常說,學廚子除了勤練基本功外;靠的是悟性嗎;這悟性想來不是師傅能教的;不過,你收的這三個徒弟;倒都是極有天賦悟性的;不說狗子順子;便冀州的德福;得了你師父師兄的指點;廚藝也相當厲害;子和說了幾次要把他調到安記酒樓裡掌灶;這小子只是不應;知道你在齊州;便一門心思想去。”
安然瞥了他一眼:“想來你是不會答應的;你千方百計的瞞著我;把自己裝成了梅大;連說話兒的聲兒都變了;怎會把德福弄到齊州來;不是見我實在想見師傅;成親的時候,師傅師兄怕也來不了齊州。”
安嘉慕咳嗽了一聲:“那個,吃菜;吃菜……”
夾了幾筷子菜堆到安然的碗裡;企圖矇混過關;安然卻不想輕易放過他;放下筷子看了他一會兒:“你這一提冀州,我倒是想起件事兒來;師兄說我走了之後;你納了妾;是個南邊兒唱戲的;聽說極喜歡;為了她遣散了府裡的女人;住到了青竹巷裡;過恩愛的小日子去了;是我師兄記差了;還是你又騙了我什麼?”
安嘉慕知道這件事躲不過;早早晚晚都得解釋清楚;安然能原諒他隱瞞身份;卻絕不會原諒他找女人;這是她的底線;索性放下筷子;把她攬在懷裡:“那時我已經到齊州扮成了梅大;之所以扮成梅大;一開始就是想接近你;想弄明白你到底為什麼死活都不願意跟我;說實話,我從來不覺得三妻四妾是錯的;畢竟男人大都妻妾成群;不是我誇自己;比起別人;我還算潔身自好的呢。”
見安然撇著小嘴,安嘉慕忙道:“當然,那是過去;所以,一開始你那麼說的時候;我無法接受;後來發現你是說真的;再然後,咱們越來越好;我便也覺得你說的是;兩心如一;才是真正的喜歡;也插不進旁人。”
安然有些出神;這些雖是自己經歷過得;如今從他嘴裡說出來;卻又不一樣;自己其實也相當自私;就如他說的;這裡的男人莫不如此;三妻四妾已經成了這裡普遍的規則;哪怕連上官瑤這種刁蠻的千金大小姐;當初在冀州別院的時候,對安嘉慕的侍妾也能容忍預設;可見骨子裡是認可這種婚姻模式的。
自己用現代的婚姻觀去衡量一個土生土長的古代男人;簡直是異想天開;她一直從自己的角度考慮;卻從沒有設身處地的替安嘉慕著想過。
而且,在感情上被動消極;如果安嘉慕並沒有想通;而是一氣之下放棄了自己;沒有追到齊州;他們此生就真的錯過了;不過,如果他不去齊州,兩人沒有經歷那場大火;自己也不會真的嫁給他,他也不會認同自己的觀念。
有時安然想想,或許安嘉慕到現在也沒真正認可自己的婚姻觀;卻因不想失去自己;而選擇妥協。
這麼想是有些現實;但婚姻本來就是現實;如果兩人都堅決的認為自己是對的;也不可能成為夫妻。且婚姻是需要經營;能把這份不想失去貫穿始終;自己的婚姻就是幸福而成功的。
想到此不禁抿嘴無聲的笑了笑:“你若想顧左右而言他的話;是沒用的。”
安嘉慕:“放心,衝著夫人的小心眼;為夫也得解釋清楚才行;你這丫頭可不好糊弄;你想想,當日若不是知道我在冀州納了個侍妾;你會放下戒心嗎;會不疑心忽然出現的梅大嗎;你敢說,你當初沒懷疑過?”
安然愣了楞;他說的是;梅大第一次出現的時候;自己的確對他有些懷疑;忽然想起什麼,推開他:“我想起來了;你就是知道我對你起了疑心;所以,才讓梅先生話裡話外的點出你要納妾給先生送喜帖的事兒對不對;你還真是有本事,連梅先生都能支使著跟你一起做戲。”
安嘉慕苦笑了一聲:“你哪知道我是怎麼求梅先生的;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