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興奮的不行;自從師傅去了崇元寺;就難得見師傅做大菜了;不是磨豆腐;做腐乳;就是做些麵食;素齋;像如今這般做菜的時候少了許多;尤其這幾道菜,除了油燜野筍;剩下的三道,自己從未見過;連聽都沒聽過;肯定又是師傅的創新菜。
故此,一邊兒打下手一邊用心聽著師傅講解做法;其實金毛獅子魚是一道正經的魯菜;只不過這時候還沒。
安然猜測這道金毛獅子魚或許是從松鼠鱖裡演變而來;只是選了鯉魚;無論是刀工還是裹著雞蛋糊過油;都跟古法松鼠魚頗為相像,乃至最後的澆在甜酸汁兒;也差不多;因成菜形似金毛獅子;便得名金毛獅子魚。
而鍋巴里脊做法就更簡單了;只是沒有現成的鍋巴費了些功夫;至於蛋包菇;本來應該是肉的;安然做成了素的;用豆芽菜,芫荽,豆腐乳做成素餡兒,裹在蛋皮裡;上鍋蒸一刻鐘就成了。
四道菜端上桌;不算鋪張浪費,卻也不寒酸,正適合招待家裡人,安然讓狗子把園子花樹下的酒掘出一罈子來。sk
之前還納悶呢;剛買的園子;怎麼樹下就有埋著的酒;還當是舊主留下的;如今想想;這園子的舊主本就是安嘉慕。
細想起來,許多顯而易見的破綻;自己竟沒瞧出來;應該說,是根本沒往這方面想;才讓他騙了大半年。
飯菜擺在東園的小軒裡;旁邊有一株四季桂;雖過了花期;卻打了滿樹的桂華果;頗有幾分春華秋實的妙處;落在安嘉慕眼裡,心裡更是歡喜,這心裡高興便覺看什麼都是好兆頭。
安然只是露了一面;怕安嘉樹拘束;便避開了;留著他們兄弟在小軒對飲。
安嘉慕略掃了一眼桌上的菜;笑意更深:“你嫂子倒是知道你的口味。”
安嘉樹挨個看過去;心裡倒真服氣了;雖安然在外頭的名聲大;可在他的印象裡;還是冀州安記酒樓外見過的那個小丫頭;雖都說她的廚藝好;自己卻未親眼見過;更未吃過;說起來,這還是頭一回正式吃安然做的菜。
夾了一筷子鍋巴;香脆的口感竟如此和自己的口味;再吃一個蛋包菇;鮮美至極,齒頰留香;至於這道獅子魚;鬆脆酸甜;比松月樓的松鼠鱖魚還要可口;還有油燜野筍;山珍菌菇湯;翡翠蝦餃;甚至這碗素面;都極為美味。
安嘉樹忽然理解為什麼雅舍的菜那般貴;卻依然令人趨之如騖;只為能偶爾吃到這樣的美味;多少銀子都值;不禁道:“怪不得外頭人都贊大嫂廚藝精湛;在冀州的時候;卻未理會。”
安嘉慕笑著搖搖頭:“你怎理會這些;那時她還是府裡的丫頭呢;不是後來進了大廚房;拜了鄭老爺子;怕連我都讓她糊弄了過去;只不過,那時她畢竟有所忌諱;也藏了許多本事;後來,到了齊州;我才真正見識了她的廚藝;也知道了她的性子;方不敢露出行跡來;怕她厭憎與我。”
安嘉樹執壺斟滿了酒盞;雙手舉起來:“好在大哥守得雲開見月明;弟弟祝大哥大嫂白頭偕老,早早給我生個小侄子。”安嘉慕暢快的笑了起來。
兄弟倆越聊越起勁兒;一頓晌午飯一直吃到落晚;安嘉樹醉的不成了;方才散了;安然叫人扶著安嘉樹去剛收拾好的屋子安歇;又讓狗子送了醒酒湯過去;交代僕婦好生守著;切記莫驚擾了三老爺。
自己端著醒酒湯回屋來瞧安嘉慕;剛一進屋就被摟進一個異常熟悉的懷抱;手裡的醒酒湯差點兒打翻了;忙放到旁邊的小桌上。
耳邊是安嘉慕摻雜著醉意,越發曖昧的聲音:“夫人去了哪裡?倒讓為夫好等。”
安然臉一紅;想推開他;卻哪裡推的開;反倒被他抱了起來。
安然忙道:“醒酒湯還沒吃呢。”
安嘉慕笑了一聲:“吃什麼醒酒湯;夫人便是為夫的醒酒湯……”低頭親在她的小嘴上;纏綿非常:“你自己算算冷了為夫多少日子;今兒一併還回來才是……”
☆、第71章 炒合菜
安然充分領教了被冷落的男人有多可怕;如果不是自己軟著身段討饒;怕是兩天也別想爬起來;這男人就像一頭餓了數月的野獸;好容易見了葷腥;恨不能把她骨頭都嚼碎了吞下去。
而且,斤斤計較比自己更有過之;自己跟他冷戰;是因他一次又一次的哄騙自己;如今卻被他拿來清算;他甚至記得,她多少天沒跟他說話;他們多久沒有親熱;甚至她幾次沒給他做菜等等;安然自己都記不得的瑣事;他都記得異常清楚。
誰說男人度量大來著;安嘉慕簡直小肚雞腸到讓人無語;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