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爾明斯特眼前,只剩下焦土一片,殘磚斷瓦。磨房,只剩一縷焦煙從坍塌的煙囪裡冒出。被火燒焦的土層裡伸出一隻無助焦黑的手,一動不動,那人已經死了。
伊爾四處看著,到處都一樣,倒塌的房屋,未熄的火焰。他在街上,趕緊幾步向家跑去,可……
那裡什麼也沒有了,只有燒焦的灰燼。濃煙籠罩著整個赫爾登村,屠宰房也早倒在街道上,灰土張揚。
龍已經走了。
整個村子,只剩下伊爾,和全村人的屍首。
伊爾忍著恐懼和悲痛,找遍整個村子。他看見的是,屍體,屍體,燒焦的屍體,別無任何生者的跡象。可他沒有看見自己父母的……他知道,他們沒有脫生。他們在哪裡?
伊爾的心顫抖著,這是何等的慘象啊。神哪,為何將慘禍降臨我的家園?
他步履蹣跚,腳下踩進厚厚一堆焦黑的灰燼。定睛一看,雄獅之劍半露在灰燼外。
他用顫抖的手捧起了劍。劍柄上尤有燃燒過後的餘溫,除了握手的地方,劍柄全是金黃色的。藍幽幽的魔力之光雖已不再,但伊爾還是感到了它的力量。胸口一口怒氣湧動,伊爾握著劍,似乎整個世界似乎都在他面前晃動。
太陽橫越天空,伊爾跪在硝煙過後的長街之上,淚水在他神采渙散的眼睛中打著轉。很長時間,他一動不動。直到淚水淌在臉上,帶來冰冷的感覺。
他坐起身來,才發覺赫爾登已經籠罩在黃昏下。至高森林已經天色全黑。伊爾動了動了已經快失去知覺的手指,握緊了那柄力量之劍。它被拿在自己手裡,全無半點威力。伊爾的手禁不住發起抖來。不過,他必須趕在森林裡的狼群下山覓食之前,儘快離開這裡。
伊爾抓著雄獅之劍站起來,把它高高舉向了天空。這天最後一縷陽光對映在劍身上,發出黯淡的光來。伊爾有些吃力的舉著它,“我要宰了那個巫師巫師!吾父吾母,吾必將為汝復仇!至死不渝此誓!”
遠處一聲長長狼嗥傳來,似乎是對伊爾誓言的回應。他衝聲音傳來方向緊緊咬著牙,揮了一下手中的劍,朝著草地的方向飛快地跑去。
皎潔的月光照在赫爾登村死寂的廢墟上,白骨一般的月色在殘垣斷壁上投下幽青的光輝。伊爾再沒有回頭看一眼……
他突然醒來。他藏身的山洞是以前和別的孩子一起玩耍時發現的。雄獅之劍擱在他手邊,堅硬的劍柄硌在他的身下。小伊爾機警地聆聽著四周,附近似乎有人在說話。
“突然發生的攻擊……卻沒有任何兵器的傷痕,”一個語調低沉的聲音說。這聲音很大聲,離自己很近。伊爾小心翼翼的躺著不動,機警的聽著,眼睛望向外面的黑暗。
“我猜,那時所有的小屋都突然自己著了火,”另一個男人語帶諷刺的說道,”其餘的人只是不小心摔倒在地,所以摔死了?”
“夠了,夠了,貝拉德,所有的人都死了啊,唉——只是找不到任何刀劍的傷口。有些屍體上有狼咬過的痕跡,可來不及檢查所有的屍體。我在一具女屍上找到一枚金戒指,在夜裡都閃閃發光。”
“那麼,是什麼東西放火燒死了那些人——還有那些房子?”
“龍。”又一個聲音,更低,更冷峻。
“龍?我們怎麼沒看到?”那個有些諷刺的聲音再次滑稽的說。
“‘迪林拜爾河之下,神物起伏,而汝眼將不可見。’要那不是龍,還會是什麼?魔法——對,不錯,可能是魔法。可哪個巫師巫師能有如此強大的法力?他怎麼可能讓所有的房子都著了火,所有的地面和石頭都被燒焦?”幾人都靜下來,隔了一陣,鎮定的聲音繼續說道:“想想看,除了龍,還有什麼更合適的答案呢?——還有一件事得注意,朋友們,我們一定得在天黑之後才開始搜尋,免得被它們從天上看到。”
“我才不幹!我可不會坐在這裡乾等著,眼巴巴的看著對手把我想要的錢和寶物洗劫一空。只剩下一群惡狼在那堆廢墟上等著我。”
“那好,貝拉德,你去吧。我留下來在這裡等著。”
“嗯,跟著這些綿羊嗎?”
“哈!山下只有那些可憐村民燒焦的屍體等著你。你是想拿這些可憐人當晚餐呢?還算想把他們全都埋了?”
有人打了個不耐煩的噴嚏,又有一個人說,”老貝拉德,赫爾姆是對的。大家都別說了,我們還是走吧。別總是絮絮叨叨地抱怨,總會有辦法讓我們弄點東西吃的。你說是吧,老貝?”
冷峻的聲音說,”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