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恐怕福分非淺,又想著自袁寧出生後,海寧城就逐漸百花不發,每當提及此事,她總會想起自己的孫女兒,與其當作巧合,她更覺得這是天賜的神機,而且確如袁希榮所說,袁寧養在深閨,未曾有什麼外人識得,可現在宮裡卻偏偏來選中袁寧。
她左思右想更覺得袁寧有難得的福氣,便嗔怪他們道:“你們這話傳出去了可不好!我倒覺得寧兒的相貌是進宮去才配的,現在又沒皇后,雖說離家遠些,可畢竟是件光宗耀祖的大喜事,我總覺得咱們寧兒是個有造化的,別忘了她出生後咱們海寧可是有異象的。如今這宮裡怎麼就知道寧兒好了?只在州府選我們一家的女兒,可見她就是有福的。你們別在她面前說不好的了,改日我去廟裡給寧兒祈祈福。”
夫妻二人聽老太太這麼一說,雖有不願,又確有百般無奈,不好說什麼。只好坐下來商議著請哪什麼人來教習,準備打點等事。
話說第二日袁寧起來正在對鏡理妝,正和丫鬟在那說戴哪個首飾好看,這個說點翠的好,那個說嵌寶的好,七嘴八舌,一時有人惱了:“我說的這支珍珠珊瑚好,小姐不要聽朱錦的,昨兒她說她會做骨酥魚,結果比廚房的差遠了。”朱錦聽了便來要擰她嘴:“死丫頭,這時候來捏我短,昨天也沒見你少吃呀。丁師傅小氣,說什麼料窨是祖傳秘料,死活不肯給,所以味道才不一樣的。”
唧唧呱呱正熱鬧,忽聽門口一聲“夫人來了”打斷了室內的笑鬧。袁夫人進來卻叫丫鬟散開,親自給袁寧梳髻,又比劃了幾隻珠花給她戴上,收拾完畢,搬過袁寧臉來只細細看,半晌道:“我的女兒果然是漂亮。”卻有淚光瑩瑩。
“娘?”袁寧只覺得母親今天舉止奇怪,又聽了這話,愈發蹙起眉來。
袁夫人忍耐不住,一把抱過袁寧,泣道:“我的兒,你就要進宮去了,叫為娘怎麼捨得,如何放心的下。”
丫鬟們聽了面面相覷,朱錦趕忙上前來拉著袁夫人坐下,又喊:“碧絲去打熱水來。”
一時洗完了臉,袁夫人止了哭,拉著袁寧手把昨日袁希榮說的待選的話告訴了她。聽得一室鴉雀無聲。
“你可有什麼想法?”袁夫人問。
“倒沒什麼想法。”袁寧搖著頭道。她不過剛到及笄之年,父母也未曾提過婚嫁之事,向來只與丫鬟們嬉鬧,還是一副天真爛漫之心,對這男女之事並未上心。
袁夫人看她尚是懵懂無知的樣子,心裡越發嘆息,想做宮妃雖是尊貴,可女兒去了那裡怎比在家中自在,如今年輕貌美皇帝自然喜歡,可是他日年老色衰,君情淡薄,日子如何好過,想到這她又嗚咽起來:“皇上他年輕,雖說少年夫妻好,只是這女人年紀大了在那種地方就有種種不好之處來了,日後那年輕漂亮的女子進了宮,叫為娘如何放心的下。”
“父親不也有幾房姬妾,可是我覺得對孃親也很好啊。”袁寧道。
“傻孩子,你哪裡懂大人的事。你父親做了將軍,有些女人是推不掉的,她們又沒有生養,自然是不同。可是宮裡卻沒這麼簡單了。”袁夫人道,“這以後除了小心謹慎還得看你造化了。”
“以後你也不許一味混玩了,該多學學禮儀,向來嬌慣著你,如今規矩還是要有的。”袁夫人停了停,又看向丫頭們,“你們裡面只有兩個能跟進宮去,倒是誰願意。”
一語未了,七七八八跪了一地丫頭,卻都說願意。
袁夫人見狀長嘆,看著那些丫鬟想:朱錦跟著寧兒最長,自是要帶去的,還得叫個穩重的,要說沉靜,那還得墨硯去,便點了她兩人的名字,又對其餘的丫鬟道:“你們個個都是好的,只是宮裡不比家裡,不能都帶去。”
碧絲卻挪過來拉著袁寧衣角,委屈道:“小姐,我也要去。”
袁寧奈何不得,只好安慰說:“你只在這先等著,等我進了宮再叫人來接你。”
碧絲卻死死拉著不放,袁夫人看得不忍,終硬下心腸說:“都起來吧,朱錦墨硯跟著去見老爺。” 說著便帶了她們三人離去。路上告訴她們,過兩天要請宮內服侍過的宮人來,到時候她們三人一起受教習,不可再像以往調皮,到時候會讓奶媽監督她們。
袁希榮今天並未去府衙,正在正室的耳房內,早有心腹在門外守候,見了袁夫人一干人,打起簾子讓了進去。
袁希榮說:“你母親都跟你說了,這幾月你們三個可要安分用心學習。”
三人忙應了幾個“是”。袁夫人便讓她三個人坐下。
座上的袁希榮看著她們,開口告訴她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