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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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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面腹誹陳老爺苛待下人,一面趕緊的梳頭。

用的是一柄牛角梳,準備梳尋常的丫髻,那髮式適合他這個年紀,太過標新立異了不行。

才梳了幾下,適哥兒便心生感概:

外祖父說的真沒錯,“一技在手吃喝不愁”,學到手的東西才是安身立命之本。原本他一個世家子,梳頭這種小事根本不會影響到他,打出生以來,伺候的人都是精心挑選的,他要學什麼梳頭啊。

可是誰能想到他被人擄了呢?

又怎麼會想到他要扮女孩兒行事呢?

這個頭要是梳得不好,被人看出破綻來,豈不要壞大事!

這便是爹爹教的,“失之毫厘謬以千里”了。

早知道會這樣,他怎麼也要學會梳頭。別說這是女孩子乾的事,他一個爺們不該學,爹常教導他:凡事不可拘泥,要懂得權變。他最能虛心接受教導的了,不像莫哥兒頑固不化。

適哥兒一邊和自個頭髮糾纏不休,一邊還有閒暇想那死不肯開口說話的弟弟,他被擄了,莫哥兒會不會傷心呢?還有妹妹。

哎喲不行了,他十分想念妹妹!

還有娘……

可了不得了,娘要是知道他丟了,要急死,肯定沒心思紡紗織布了,那今年的織錦大會肯定就不能奪魁了!

哎呀,這可不行!

還有爹……

他後知後覺地紅了眼睛,為自己的處境傷感。

很快他便顧不得傷感了,只顧揪著頭髮用頭繩扎,紮好了又打著璇兒盤成兩個小包包,可是怎麼固定不散,卻是需要些小竅門的,這個小竅門難住了適哥兒,他都梳了好幾遍了,最後手一鬆又散了。

適哥兒垂下舉得酸溜溜的雙臂,頹然喪氣。

後來他眼珠一轉,想著這不是梳頭,這是綁東西,怎麼樣才能綁緊呢?當然是繫住固定了。

於是,他先給頭髮抹了點桂花油,這樣容易紮起來,然後編辮子,再把辮子繞著髮根盤小包包,最後把髮尾又系在髮根。

一通忙完,他弄出一身汗。

梳了一邊腦袋,再梳另一邊。

梳好後,他又在首飾盒裡挑挑揀揀,將金銀飾物都撥拉個遍,最後挑了兩串鵝黃色的小絹花花環套在小包包上。也虧得他嫌棄金銀俗,不然把人家那貴重的頭飾戴走了,人家回來準要抓賊。

打扮完,他便對著鏡子左右顧盼,審視自個。

鏡子裡一張英氣逼人的小臉,不像一般女孩子眉眼細巧柔和,一字眉漆黑如畫,丹鳳眼神采照人,咧嘴一笑,唇紅齒白。

適哥兒自我感覺,他蠻有梳頭天賦的,若非眼下緊張沒工夫練手,他再梳個三五次,肯定就能打扮伶伶俐俐的了。

當然,以他這眼光來看,他這頭梳得還算過得去,絕不至於被人看破他男兒身份。他也不想想,他才七歲,除非脫了衣裳,否則外表哪有什麼雌雄特徵。

又照了一會,他總覺得哪裡還不大好。

想了一想,是了,他被擄了這些天,後來逃跑了,一直也沒吃好睡好,這臉色不大好,和他印象中方家的丫頭形象相差太遠了。

他便弄了點胭脂,在手心勻開,抹在腮頰上。

這個他見過家裡丫頭們弄過,所以沒塗成大花臉。

抹完再照鏡子,嗯,精神了不少。

他不知道,他這一折騰就花了一個多時辰,那船已經進了碼頭了,丫頭僕婦們亂著回來搬東西,要下船了。

適哥兒聽見外面腳步響,急忙打掃桌子,然後躲進床底。

……

下船的時候,適哥兒密切關注外面。

十年前,清啞公佈紡車織布機,然後又推出毛巾紡織,在大靖西北和北方等產棉區,便興起一批棉紡織作坊。當今皇上還是六皇子時,就曾在西北暗中經營棉紡織,方初親為其謀劃。

這陳氏商行便是在那時候建立的。

這些年經營下來,陳氏商行在西北很有名氣。五年前,陳氏商行進入霞照,也沒有妄想搶江南的生意,只每年在織錦大會上露一次臉,為陳氏賺口碑、樹招牌,漸漸壯大。

陳老爺在西北坐鎮,派了妻妹婿萬忠為管事,在霞照守著。

陳太太和萬忠媳婦是姐妹,都生的極為豐滿美豔,且都很年輕。

今年織錦大會陳老爺親自來了,對萬忠夫婦來說,陳老爺既是主子,又是姐夫,因此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