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誰病了?”
他說話向來百無禁忌的,也不管人聽了生氣。
韓希夷也不會生氣,遂將事情原委說了。
劉心先就叫道:“她害得我師妹這個樣,還救她呢!不救!”
韓希夷又把目光投向明陽子。
明陽子端起他剛斟的茶,一飲而盡,放下杯子,板臉道:“別看我!也別對我老人家說什麼‘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老人家不是那些道貌岸然的俗人可比的,這些道理對我沒用。治病救人乃醫者本分。這話原不錯。然若救了她,她反來害我弟子性命。那我就是害人了。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同樣違背了我治病救人的本意。”
劉心道:“對,就是這個道理!”
韓希夷道:“先生,她已經悔悟了。”
明陽子道:“真悔悟了嗎?”
韓希夷道:“是。”
明陽子冷哼一聲,道:“既這樣,我也不要謝家做什麼,只要他上門來給郭家道歉,承認自己做的事情。這不過分吧?”
韓希夷道:“不過分。”
明陽子道:“那就叫他們來!”
韓希夷道:“真承認了,就要受律法制裁。這對於謝大姑娘來說,還不如死!”
明陽子道:“怕死就別做!”
韓希夷道:“所以她跳江了。”
明陽子不說話了。
劉心也不知怎麼說。
韓希夷輕聲道:“若沒救她上來,也就算了。可當時,我和方兄不約而同跳下去救她。既然救了,沒有個眼睜睜看她再死的道理。晚輩做不到!晚輩想,等救醒她,問明之前種種。該如何處置,就如何處置。”
劉心翻眼道:“那她肯定還是要死。你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韓希夷搖頭道:“不。那時就了無遺憾了。”
沒有人能瞭解他現在複雜心情。
他自己也理不清、道不明。
恐怕,也就方初能體會一二。
明陽子道:“若救了她,再害清啞怎辦?”
韓希夷道:“晚輩絕不容任何人再傷害郭妹妹!謝大姑娘知錯能改,總要給她改過的機會。譬如先生救小孩子時,並不知他長大後行善還是作惡。難道先生就不救他了?”
明陽子道:“哼,你倒伶牙俐齒!”
韓希夷道:“晚輩不敢巧言令色。若非懷著一份善念,只以恩怨來行事,當初郭妹妹重病時,方兄也不會請劉兄去救她了。”
提起此事,劉心連連點頭。
韓希夷又道:“其實為了郭姑娘,先生也該走這一趟。須知福禍相依,有些事,看似不利,未嘗不是積德。郭姑娘遭難時,得眾人相助,怎知不是素日寬以待人的結果?”
明陽子不耐道:“你和方小子是怎麼回事?先對姓謝的丫頭恨得要死,都要搶著娶清啞;這會子又求我救謝丫頭。我可警告你們:別對我弟子三心二意的,不然我不放過你們。哼!”
這口氣,要方初和韓希夷都要對清啞從一而終?
劉心覺得師傅老糊塗了,言語失當。
然韓希夷雖年輕,也跟著糊塗起來。
他脫口道:“先生放心。晚輩絕不會辜負郭姑娘!”
明陽子認真問:“你要怎不辜負?”
這次韓希夷想了下,方認真答道:“若因晚輩今日緣故,給郭姑娘帶來傷害,晚輩願賠上自己性命。”
明陽子二話不說,命劉心收拾箱子出發。
一面又咕噥:“我說早些離開,你這饞嘴的小子,非要等吃了你師妹的喜酒才肯走。你怎這麼沒出息?瞧又給我惹來這樁事。”
方家書房,方瀚海坐在書桌後,方初坐在下首椅上,正聽方奎回稟外面訊息,“謝大姑娘還沒醒。聽說不行了……”
方初怔住,有些出神。
方瀚海見兒子這樣,微微蹙眉道:“你救了她,已經仁至義盡。她抗不過天意,命該如此,奈何!”
方初沒有回應,不知想什麼。
方瀚海眉頭蹙得更緊,剛要說話,就聽方奎又道:“還有一事:聶無在外養了外室。那外室今早不見人影。她有一個幾歲的孩子,從親戚家回來找不見娘,急得哇哇直哭。鄰居聽見了,報了官,這才弄清她和聶無的關係。據那孩子說,他娘這兩日有些心不在焉的,昨日特地送他去親戚家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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