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些木偶,她又回想起這些日子的種種,她嘴角上揚,露出了嘲諷地笑意,“沒想到,我們的最後竟是這樣一個下場?”她說著,便笑出了淚,“君禾,對不起,我恐怕沒有任何辦法是能讓自己好好活下去,又救回你的。我唯有出此下策了,只有毀了我自己,我才能與你同去一個世界。大不了,做一回孤魂野鬼,我也要尋了你去!”
說完,她燃起火,將他的屍身同他身下的木臺一同點燃,望著月光下,被火燃盡的他。火越燃越旺,最後,她一閉眼,竟是迎火而上,赴死而行。在烈火纏上她身體的那一刻,她仰天長嘯一聲,整個林間傳出了她撕心裂肺的叫喊,那比來自無間地獄的叫吼更可怕,那痛苦且絕望的悲慼,是她,失去了力量修為後,身為火鳳的最後一聲鳳鳴。
而此時已過數月的卡努努,也發生了一件大事,多日未現身的舞老,坐化在了隱峰他的洞府之內。
前幾日,他還活靈活現地說著笑,讓一心擔憂三界夾縫中司徒同君禾的剪影卸下多月來的疲憊,好好休息一番,怎奈,他夢醒時刻便是他魂歸西出之日?
陽光看著凝視著坐化的舞老的剪影,上前拍了拍他的肩,他依舊是不動聲色地沉默著,連陽光也不禁心中感慨起來,舞師兄這徒兒還確實沒有選錯,經得起大風大浪,也始終是自持冷靜的模樣。
“你師父走得沒有任何遺憾,你節哀順變吧。舞師兄一生,都用在了這門派之中。如今,後繼有人,他也走得安心了。”說完這番話後,陽光便帶著小手,離開了舞老的洞府。走之前,小手又望了眼剪影的背影,他好似不曾動過一般,眼見師父坐化而亡也不眨眼一下,真不知是太過無情……還是太過隱忍。她嘆了口氣,跟上了陽光。
“剪影師侄他……如今是沒了師父,能說上話的知心人也……師兄,我還真有些擔心,他會不會出什麼事?這麼一聲不吭的,也不發洩出來。”
“師妹。”陽光打斷了小手的話,轉身,望著他們剛離開的洞府,低聲沉吟,“他已經不是你的什麼師侄了,從今日起,她便是與你同輩的,整個門派的掌門。他沒有了可以依靠、教誨他的師父,唯有他自己,肩負起了一派之首的重任,這條路,勢必是孤獨且寂寞的……何況,他是以那樣的身份,立足在這三界之外的淨土之上。”
小手收起了原本擔憂的臉,鄭重地應下,低頭開口,“是,掌門。”
舞老的坐化離開,似乎讓整個門派都陷入了悲傷沉寂之中,也讓一眾弟子從司徒峰主的靜養、左手劍峰主的閉關關注中轉移到了舞老辭世的事上。也對門派的未來又產生了新的迷惘,可正是這個時候,讓他們才漸漸感覺到了,掌門已換的事實。
而這個事,已從門派傳到了三界之中。而三界中人,似乎對於新掌門的好奇遠遠高於對舞老離世的惋惜之情。
在隱峰上,有一座骨靈塔,骨靈塔和祭祀臺一樣,決不輕易開啟,只有歷代掌門火峰主坐化離世之後,會舉行骨靈儀式,由現任掌門或親徒,將坐化之人的屍身放入骨靈塔之中。也就是在那一天,三界六族的人,會紛紛派來代表,表達他們的惋惜之意,以及彼此心知肚明的試探,這也是對於第一次面世於三界的新任掌門的一個考驗。而讓人不容忽視的是,一直以來,反對他繼位的度度也會出席在骨靈儀式上。而她,必定不會讓他如此順利地出現在一眾三界來訪之士面前。
幾日之後。
主峰上,陽光帶著五族修士都入了座,坐在大殿上等著儀式的開始,之後,便是姍姍來遲的度度,只見她一聲冷哼,而小手堂主則命人速速搬來座椅,讓她坐下,她一落座,端詳了五族代表之後開口,“怎麼,如今的妖族,氣焰可更甚以往啊,連我們掌門現逝坐化,也不派人來憑弔憑弔,還是已得知,我們門派出了個滅星掌門,不敢來了。”說完,她還不忘向身邊的陽光一笑,“你說呢?師兄?”
陽光望著五族修士,淡淡一笑,“師妹此言差矣,怕是妖神挺多了師妹威名,今日,也不敢來相見了。我看時辰也已經差不多了,剪影掌門也快將舞師兄的遺體帶出來,舉行骨靈儀式了。”五族修士聽完他的話後,紛紛將視線落入了殿中,想一見這位新掌門。
而殿下,除了司徒和張洞瑀,其餘峰主也都領著各峰弟子在等候著。
不過一刻鐘,只見空中忽然浮現出一個坐化著的軀體,只見那軀體周身,圍繞著層層雲霧,發出異彩的光芒,而這軀體下方,正伏跪著一人,正是掌門剪影!
第九章 骨靈儀式
度度見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