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金朵朵卻有些忐忑,不知道原老夫人會不會把碧雲天送來,甚至她不知道她是否希望原老夫人將碧雲天送來,當初在原家憑著一股氣,說得慷慨激昂,可是對於做妾哪怕是有名無實的,她還是有所抗拒的。
心中的擔憂不能向老陳訴說,金朵朵便去跟狐狸說,只狐狸又在昏昏欲睡,她也只能喃喃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白軒啊白軒,若是原老夫人肯把碧雲天送來自然是最好的,若是不肯,那麼我就帶你離開京城,另尋一處山明水秀的地方養傷,你說好不好?”
狐狸眼皮略微抬了一抬,也不知聽沒聽得進去金朵朵的話,一聲不吭。
到了傍晚,金朵朵沒有等來原老夫人,卻等來了另一個她不是十分想要見到的人,原二公子原莫白。
原莫白臉上非常難看,雖然舉止還是那麼從容優雅,斯文有禮,可看得出他眼裡壓抑的怒氣。
金朵朵這次沒有叫老陳出去倒茶,請原二公子坐下之後,問道:“原二公子,此次上門又所謂何事?”
看得出原莫白是忍住了怒氣的,只是語氣還是透著不滿:“金小姐,在下是想來問一問,你今早究竟跟我祖母說了些什麼,將她老人家氣得臥病在床?”
原老夫人臥病在床了麼?金朵朵第一個反應該不是裝的吧?不過真假對她不重要,她只平靜道:“原二公子,您就沒有問一問令祖母還有家中的丫鬟婆子,我跟原老夫人說些什麼麼?她們是怎麼說的?”
原莫白臉上微微漲紅了些,他是想問祖母發生什麼事了,不過黃媽說祖母實在受不了刺激,讓他還是別去追問。
可是問黃媽,黃媽卻支支吾吾只說開頭只是隨便說些閒話,到了關鍵時刻原老夫人就把下人們全部都打發出去,跟金小姐單獨談,待她們再進去的時候就是原老夫人被氣得臉色發青說不出話來。
再問其奴婢,也全部都推說不知道,只月季眼神閃爍的說,好像是金小姐要老夫人答應什麼交易,老夫人不肯,然後金小姐就說明日黃昏會離開京城。
祖母想要這位金小姐嫁給他以化解原家的厄運,原莫白是知道的,之前金朵朵一直不肯答應,難道是她突然改變主意,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並以此威脅,不答應就離開京城,祖母又氣又急,這才病倒的麼?
原莫白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原因,因此他就找上門來,他知道祖母的想法,他無法打消老人的念頭,只能盡力安撫,想著儘量拖延,若是過一段時間邊關能有好訊息傳來,祖母和母親自然會打消先頭的想法。
可沒有想到,這金小姐突然上門,不知說了些什麼,祖母就病倒了,老人家的若是病起來,真的是很兇險的,原莫白不由得對金朵朵產生了一股怨氣。
“金小姐,我祖母年紀大了,老人家也許有些偏激的想法,無論如何你該看在她那麼大年紀的份上,寬容一點,不要跟老人家計較。”原莫白氣憤歸氣憤,不過還沒有失去理智,從黃媽還有月季閃爍其詞中還是能推斷得出,此事未必全是這位金小姐的錯。
金朵朵卻不領情,直接質問道:“公子你在指責別人之前,到底有沒有弄清事情真相,知道您哪位高貴的祖母究竟做了什麼,而我又說了什麼?”
原莫白一愣,遲疑道:“想來祖母不過是想要金小姐嫁入原家以解原之危,言語間或許有些急切,當然事關小姐終身,小姐不答應也在情理之中,可若是提出什麼讓人為難的條件來以此脅迫老人家,這就是小姐的不是了。”
“我的不是,公子還真是想當然。”金朵朵冷笑一聲,“不過原公子說的不錯,我的確是提出了一樣脅迫條件,並說明老夫人若是不肯答應,我明日就離開京城。”
原莫白臉色微變,可還來不及說什麼,金朵朵又搶過話頭。
“原公子認為一個小女子能找一處地方安身立命是那麼容易的事麼?我一個弱女子好容易在這經常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可是必須要匆匆離去,你認為僅僅是為了要脅迫您那位高貴的祖母麼?”
原莫白被金朵朵一頓搶白,表情有些尷尬,便問道:“那事情究竟如何?”
金朵朵譏笑道:“公子剛才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用想來兩字,想必無論是原老夫人還是原家下人都沒有跟公子說實話,是無不可對人言,您說貴府上下不肯對公子實話實說的原因是什麼呢?”
原莫白驟然一驚,頓時覺得此行有些冒失了,至少應問清楚點再來。
金朵朵也不在打啞謎,直接掏出那張抵押單:“公子請看一下張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