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否則柳初妍是真不能解釋了。不過這時候,她便不語,以免多說多錯,左右韓老夫人自己都會找解釋的。
果然韓老夫人並未探究,隻眼神渙散地看著眼前的一簇青草,沉思良久。因著她摔了東西,又罵了人,此刻累得不行,太陽穴的鈍痛也愈發明顯,顫顫巍巍起來:“妍妍,扶我去房中。人老了,經不得折騰,得休息一會兒。”
“表姑婆,千好萬好不如自己身子好,一切以身子為重。表伯的事兒,總有解決的法子,您便放寬心,不要再想了。”
韓老夫人虛虛地點了點頭,回屋休憩了。
柳初妍伺候她睡下,就準備回自己屋去。然而才出清心居,就有人送來了請柬,可是老夫人方闔眼,她便代為收取。送請柬的是女將軍府的一個管事婆子,她不需想便知是因為女將軍的掌上明珠生辰日到了。
太祖打江山時,身邊有十位得力助手,其中便有一位女將軍,名喚劉程怡,巾幗不讓鬚眉,為太祖打下了十幾個城池,拓寬了幾千裡的邊疆。待大順安定下來,這位女將軍便得皇上賞賜,封護國大將軍,居正一品,並且招贅當時的科舉狀元,育有一女,隨母姓。
劉程怡的女兒也承襲了女將軍的脾性,保家衛國,開疆拓土,而後效仿母親招贅探花郎。如此,女將軍府便有了個不成文的規矩,嫡長女為將招贅,傳承下來,並將第一代女將軍的高尚品格發揚光大。
傳到如今,已是第十八代。現在的女將軍名叫劉頌賢,育有一女名劉關雎,今年十月初八滿九歲。劉關雎,從名字便可看出父母鶼鰈情深,同時希望女兒不僅能武,也能文。只是不愧為將軍女兒,劉關雎就愛弄刀,不喜學文。
探花郎父親李杜師入贅將軍府,對著個胸無點墨的妻子已是缺憾不少,就希冀著女兒偶爾能夠做幾首詩,唱幾句詞,有些女子該有的模樣。然而女兒還是跟個毛小子似的,如今過了八歲也再不能由父親親自教學,就給她請了許多學問高深的女先生,偏偏女兒最討厭那些裝模作樣的女先生,才一年時間就已趕走了十八個,其中幾個還是被劉關雎給打出去的。
李杜師和劉頌賢對於女兒的行為分外困擾,就想著不若趁她生辰宴,宴請金陵的廣大賓客,從中挑個劉關雎喜歡的,合適的姑娘做先生。無需才高八斗,只要會念酸詩即可,最重要的是讓劉關雎看順眼了。因著李杜師對女兒的期望日漸低下,對女先生的要求也低了,實在是無奈之舉。
柳初妍看著請柬,女將軍還請韓老夫人將府上所有未嫁的姑娘都去赴宴,突然腦中靈光一閃。眼下她身份尷尬,在武康伯府也是寄人籬下,還得日日提防韓大太太和韓大奶奶的刁難。不若一試,去女將軍府謀個事兒做。以她的身份,將來也定只能挑個普通人家嫁了,如果有女將軍府這一層資歷,便能站得穩些。
她是越想越可行,可得去訪訪劉關雎的性子和愛好,到時便投其所好,成為她的女先生。雖然柳初妍才學不算很高,可教導一個九歲的小姑娘還是綽綽有餘的,只要她喜歡。
決定了便去做,因此,柳初妍也開始問詢身邊的人,讓他們透些聽來的訊息。
這般,日子到了九月二十六,金陵城外響起凱旋的聲音,萬將軍帶隊歸來了。
武康伯也回來了。
二十六日一早,韓老夫人便在前堂,正襟危坐,令人備了荊條。
韓大太太醒來後便以淚洗面哭了一整日,見此陣仗,嚇了一跳。但是想著武康伯給她帶來的難堪,心裡才算是平衡了。老夫人不是個慈母,杖打親兒的事兒絕對做得出來,她越想越舒坦,巴不得韓若愚趕緊跨進家門。
卻不料,外頭傳來“老爺回府”的聲兒時,並無其他異狀。
大傢伙聽著韓若愚穩健的腳步聲漸近,下一刻便奔到了老夫人跟前,高喊一聲:“娘,兒回來了!”
韓老夫人哼一聲,眼睛也未抬。她可是算著時辰的,歸軍辰時至金陵城,萬將軍領眾將辰時中入宮,辰時末領賞出宮。韓若愚卻午時末了才回到府上,中間這些時間哪兒去了?定是安置那兩個女人去了。
韓若愚見此,尷尬地哈哈一聲,瞅了瞅站在近旁的柳初妍:“啊呀,妍妍又漂亮了。聽聞你前幾日不慎落水,可好些了?”
“勞表伯關心,初妍很好。”柳初妍神情淡淡一福身,謝過。
一旁的榮氏臉色卻霎時便黑了,她推柳初妍下水的事兒已傳出去了,連在外頭的韓若愚都聽說了,還特沒眼色地去問柳初妍。她歇斯底里地鬧了那般久,髒水沒潑到柳初妍身上,卻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