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是她自己吮的?
不至於罷,難道她睡著時還咂巴著嘴。她想想便覺逾矩且難看,幸而松苓與青禾均不在屋內,若是被她們看了去,她還活不活了。
忽而,她又覺著肩頭有些不對,掀開一看,居然有兩點紅痕。她記得,馬蜂並未蟄到這兒啊。她伸手擦了擦,痕跡並未消除,但不痛也不癢。便罷了,不管這兒了。
然而,她瞬間又想起壞了她好事的薛傲,狂躁不已。她必得將他趕走了,反正他腿腳已好得差不多了,都能下樓梯上樓梯了,還有什麼不能走的。
心中這般想著,人已站起身來往樓上走。
可柳初妍才走到樓梯口,就見閣樓的小窗外扔進一個紙團來。她一驚,該不會是韓淑微在外邊玩,結果不小心將紙團扔進來了吧。待她來取,薛傲豈不是就要被發現。
薛傲見她上來,神情有些不再在,等看見紙團時,卻斂了神色,站起身取來一看,驀然凝眉。
“薛二爺”柳初妍聽著屋外已有些動靜了,似乎真有人進來,著急萬分。
薛傲卻只擺擺手,阻止了她,低頭思考一瞬,側頭道:“柳姑娘,這幾日叨擾了。薛某還有事,這就走了。”
“可你,這會兒,還不能出去。”柳初妍手足失措,上前一步捉住了她的袖子。
薛傲淡淡一笑,撫了撫她的發頂:“不必擔心,我已無礙了。”
柳初妍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看他的腿,誰擔心他的腿吶,這人真是。
薛傲想與她說出過往,可眼下並不是好時機,最終只是輕輕地說了一句:“丫頭,好好照顧自己,我先走了。”
柳初妍震驚於他一聲親暱的“丫頭”,可話未出口,眼前便是一道人影閃過,爾後飛出了窗戶。她心裡一揪,大步跨到窗邊,可一看,人已不見了,院中更是連只鳥兒也沒有。
他就這般走了?他身子無礙了吧?他的腿真沒事吧?
那紙團是給他的?是何人?竟知道他在此處?那人該不會也知道,是她救了他罷。
如此說來,除了松苓之外,還有他人知曉內情。柳初妍氣得直跺腳,偏偏罪魁禍首就從窗戶飛走了。
他從窗戶飛出去的?他的功夫竟這般好。難不成他方才真在樓下?她不自覺地抿唇。
呀,她怎的又想這個了。此事再怎麼想也無憑無據。況且這損名節的事兒,最好是沒發生過,她想也不該想!
柳初妍默默在心中告誡自己。而他適才摸了她頭頂,還對她意味深長地笑。他竟又輕薄於她,果真是小人!
“妍妍。”
“表姐。”
正在柳初妍煩惱時,韓淑靜姐妹來了,果然是她們來了。她立時蹬蹬蹬下樓去,她們便推了門進來。
“咦,表姐,你起來了。”韓淑微進屋就瞧見她站在桌邊,手裡端著個杯子正倒茶,“怎的不讓松苓進來照料?”
“我只是口渴了。”柳初妍大喝了一口,掩下面上的尷尬之色。
韓淑微不疑有他,看了看她額上的紅痕,語氣抱歉:“表姐,還疼嗎?”
“不疼了,你別自責。”柳初妍握了她的手坐下。
韓淑靜有心事,並未注意她的異狀,只坐在桌邊,默默地嘆了口氣。
“表姐,怎的了?”柳初妍令青禾和松苓去廚房換熱茶與甜點,掩了門,關切問道。
韓淑靜微微搖頭,倒是韓淑微搶了話頭:“表姐,你適才睡著,不知道。一刻鐘前,周府來人了。”
“周府?他們來做什麼?”
“是周太太派來的,說是周家老夫人忽然害了病,怕是時日無多。若是武康伯府有心,希望姐姐能儘早與周家定下來。否則,一旦老夫人去了,周大爺還得守上三年。”
“周老夫人怎的突然就得病了?”柳初妍可是聽說,周府的那個老夫人雖然年紀比韓老夫人大,身子骨卻是硬朗得很,最近也沒聽說周府出了什麼事啊。
“畢竟七十好幾了,身子差些也是應該。”韓淑靜終於接了句話。
韓淑微卻撇了撇嘴:“她這個年紀,最想的便是抱重孫吧。恐怕生病的事兒並不是真的,而是造來誑姐姐的,也好逼急了我娘,讓姐姐早嫁過去伺候她呢。”
“淑微,別胡說。”韓淑靜瞪了她一眼。
韓淑微不服,辯解道:“姐姐,這話是方才來傳話的婆子說的,我們倆可都聽見了。”
“婆子會說這話?”柳初妍納悶。
“是兩個人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