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話頭,可,那刻意瞄向林芷珊剛才被他咬傷的脖頸處的動作,卻是令林芷珊氣惱不已,若非她的身子依然動彈不得,她定當讓鄭皓濤一嘗鞭子的味道!
“靖王……”
“這是第三次了,珊兒。”淡淡的聲音裡,蘊含著濃濃的威脅,只令林芷珊生生將到喉的話嚥下肚去,嘴唇蠕動了好幾下,奈何喉嚨彷彿被一團棉花堵住似的,滿腹的譏諷謾罵之詞就是無法說出來。
明明在面對其它人的時候,她並不會如此地被動,為何在面對鄭皓濤時就不一樣了……
這個念頭才在腦海裡浮現,就立刻被她摒棄在外了,看向鄭皓濤的眼眸裡卻流露出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疑惑、不解、置疑、猜測等情緒。
“珊兒,我們需要好好談談。”明明是熟悉的聲音,但因著這特意放低放慢的語調,莫名地令林芷珊頭皮一麻,身子為之一顫。
鄭皓濤突然伸出手,將林芷珊因為一番掙扎而墜落到臉頰旁的髮絲順到耳後,然後佯裝不經意地劃過她的臉頰。
感受著手下傳來的溫潤滑膩的觸感,目光貪婪地在那如鮮花般嬌豔的紅唇上面停留了會,心裡萬分遺憾地長嘆了口氣,嘴裡卻繼續道:“如何?”
明明只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動作,為何她的心尖卻莫名地一顫?
正陷入自己情緒裡的林芷珊,聽得鄭皓濤的詢問,下意識地點頭道:“好。”
緊接著,她就只覺得眼前一暗,待到她忙不迭地抬起頭時,才發現自己竟然已坐在了軟塌上,而鄭皓濤則單手摟著她的腰身,坐在她旁邊!
“珊兒……”狀若呢喃的輕喚,卻是立刻就將林芷珊到嘴的咆哮質問話語給逼了回去,只因鄭皓濤望著她時那滿含深情的雙眸,令她極不自在地偏了偏頭,深吸一口氣,強壓下越跳越歡快的心跳聲,問道:“你想跟我談什麼?”
知道林芷珊一時半會根本就無法喚出“皓濤”或“濤”,但對比之前喚他為“靖王”來說,這樣的的話語卻是將倆人的關係拉近了幾分。
估計,也只有林芷珊還未察覺到吧!
更何況,他的耳朵可是非常好,並未錯過林芷珊那越發急促的心跳聲……
鄭皓濤嘴角微勾,突然站起身,將擺放在桌上的繪了紅梅仕女圖案的花瓶拿在手裡,手指在那個一襲豔紅衣袍的仕女身影上輕劃:“珊兒,你大概不知道,這尊花瓶是我親手做出來的,上面的這幅圖也是我一筆筆畫上去的……不知你有沒有發現,這個仕女的背影很熟悉?”
林芷珊心裡突然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預感,趕在鄭皓濤再次出聲前,道:“臣女並不想知道。”
“可是,我卻想告訴你。”鄭皓濤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樣線,嘴旁的兩個小酒窩也讓人恨不能伸手戳戳:“珊兒,這個仕女正是你。”
“烘……”林芷珊只覺得自己突然置身火爐旁,渾身各處無一不熱,她雖在今夜看見靖王這一系列古怪的舉動時就有所猜測,但,如今事實擺在了眼前,卻是令她不由得為之怔然,疑惑、懊惱、不甘、羞憤等情緒紛紛出現在她的面容上,再加上她那忽紅忽青忽黑的臉色,倒像泡進了大梁缸般,令一直凝視著她的鄭皓濤差點就沒有忍住而笑出聲來。
好吧,此刻的鄭皓濤心裡萬分激動和興奮。雖他由手下的暗衛那兒得知,林芷珊已猜測出這套紅梅瓷器的來路,卻並未退回靖王這一舉動裡,就猜測出他在林芷珊心裡也是有著一定的地位,但,未能得到林芷珊的親口承認,說實話,他還是有那麼一點不自信。
若其它的人知曉向來算無巨遺的他,竟然有一日也會這般寢食難安,忐忑不定,徘徊、猶豫、遲疑的話,定當會笑掉大牙。
其實,不僅其它的人會不相信,當作一則笑話來聽,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有一日,從不將任何女人放在心裡,覺得女人都是一群只知攀比,讓人心生厭煩的三姑六婆的他,會將林芷珊這麼一個表面看來和普通的盛京貴女沒有什麼差別的女子放在心裡!
也許,任何事情都有一個意外,就如月有陰晴圓缺,花有盛放殘飛,在他的人生裡,林芷珊就絕對是那個特列。
若沒有林芷珊,他真不知道,這一生會有多麼地枯燥乏味。
在相思難耐的情況下,他毫不猶豫地做出了夜探定國公府,見林芷珊一面的決定,而如今,他非常慶幸自己做出的這個決定。
“叩叩叩……”
伴隨著這道敲門聲響起的,是喜嬤嬤那萬分熟悉的聲音:“大小姐,紅棗銀耳羹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