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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著紅漆的喜床和飯桌,並叫雪娥、蘭香等人趕套了兩床大紅喜被。酸杏女人還用紅紙剪出幾個大紅雙喜字和剪紙,規規整整地貼到了雪白的牆面上。

木琴叫姚金方給設計一下婚禮的場面,說越熱鬧越喜慶越場面越好。姚金方正巴不得想顯露一下自己的能耐。便絞盡腦汁地苦想了幾個晚上,終於出爐了一套杏花村人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婚禮程式。

胡老師和掛兒回到杏花村的第二天,婚禮隆重開場。

全村人基本上都來了。既有幫場的,也有湊熱鬧的,把學校圍擠得風雨不透水洩不通。

在姚金方的具體組織指揮下,先是由胡老師在學生們的簇擁下,到振富家把新娘子掛兒用紅布引出來,招招搖搖地進到學校。倆人對了高掛在牆上的**像鞠躬行禮。這時,學生排了整齊的隊伍,站到院子裡。鍾兒和茂山家的紫燕捧了張大紅紙,上前致喜辭。又有茂林家的棒娃指揮著學生高唱革命歌曲。唱罷,請酸杏代表大隊講話。

在此之前,酸杏怎麼也不同意自己在婚禮上講話。他說,講生產講安全我會,就是說上個一整天也不會啞火的。可這是婚禮,又是文化人的婚禮,我咋講得好呢。他就想往木琴身上推,說你有文化,該講啥兒怎樣講,你能拿捏得住,還是你替我講了吧。木琴說,你代表的是大隊,是集體,想怎樣講就怎樣講,又不是對著外人說,怕啥兒呀。酸杏道,畢竟是胡老師的婚禮,講錯了叫他笑話咱哩,要不你就教教我唄。木琴沒法,就口把口地教了他半個時辰。

酸杏心中有了底兒,便不再慌亂。他還在木琴教的基礎上加了彩兒,帶出了真感情。他說,今兒可是咱杏花村的大喜日子,更是全村人的大喜日子呢,是胡老師和掛兒的大婚之喜。雖說倆人早在胡家村舉辦了婚禮,但胡老師與咱村有緣分呢,也就成了咱村的一份子,就是咱村的人咧。他這幾年替咱村出了大力,教會了娃崽兒們知識,學會了人世道理,是咱村的大功臣呀。咱村今後有啥變化,孩娃兒有沒有大出息,就全指靠著他哩。今後,大隊就是他的家,村人就是他的親人,學生就是他的娃崽兒。他就是咱杏花村地地道道的人啦。

人群中響起一片叫好聲,弄得胡老師熱淚盈眶。他已被婚禮場面感動得一塌糊塗。

隨後,在振書等人的樂器伴奏下,又有學生和村人現場表演了一串文娛節目,把婚禮推向了**。

至此,胡老師就安心地居住在了杏花村裡。他還真把自己當作了杏花村人,兢兢業業地教育著杏花村裡每年冒出的一茬又一茬如青草般瘋長的娃崽兒們。

就在村裡給胡老師舉行隆重婚禮的當天傍晚,四方把金蓮及兩個兒女斌斌和文文不聲不響地又送回了杏花村。

在學校裡樂呵了一上午的李振書顯然意猶未盡。他坐在家裡,自娛自樂地拉著京胡,並搖頭晃腦拿腔拿調地唱著革命京劇《紅燈記》中李玉和的唱段《臨行喝媽一碗酒》。正唱到得意處,見四方攜著斌斌和文文進了家門。振書還以為他爺仨是專程回來看望自己和婆娘的,就高興地摟了孫子孫女,直親小臉蛋子。

四方說道,供銷社的汽車還在家門口吶,金蓮正在往家裡卸東西。你快找幾個人手,去幫幫忙哦。

振書深感意外。他吃驚地問道,咋啦,家又搬回來了麼,怎不言語一聲呢。屋子也從沒打掃過,怕都起潮了呢。你那邊出啥事了麼。

四方匆匆回道,回頭再跟你細嘮。現今兒得趕快找人手呀。要不,這天兒可就要黑下來哩。說罷,他又急匆匆地出去了。

振書趕緊四下裡找了幾個人,去給四方卸了車。幾人相幫著把當年拉走的傢俱統統歸攏進屋子,並把屋內院外粗略地收拾了收拾,才住了手。

由於常年不住人,院落裡到處散發著潮黴的氣味兒。門窗還好,只是牆裙下邊被潮氣浸酥了。用手指一戳,便有土粉末紛紛落下。

振書說,趕明兒,得把屋院徹底收拾一下。要不,是住不得人呀。又急著問四方一家回來的因由。

四方用眼角瞄瞄金蓮,示意先別提這事。振書不再追問,叫金蓮先去老家,幫著婆娘做晚飯,今晚都在老家開伙。待金蓮應聲走了,振書才急急地追問金蓮回家的原因。

據四方講,這次把家搬回來,也是迫不得已的事。

遙遠的曙光3)

自打金蓮到了飯店,又好歹給找了個吃飯的差事,與領導和同事也都相處得挺好,日子過得也挺順。金蓮閒著沒事拉呱時,不經意間就把酸杏娘喪禮上的一些事情當新聞講了出來。這樣的傳聞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