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他還趁機學會了蟲豸類妖物的語言。
不過麼,從口器裡發出的純粹只有摩擦聲,吱吱啞啞極其難聽,也無聲調,也無曲折,辨識已經很難了,想要模仿……那更是難上加難。
張祿猜得沒錯,這隻十足蟲果然跟巨獵王屬於同類,並且這一種群的數量並不很多,能夠化形為妖的還不到萬數。照理來說,蟲類的繁殖力是相當驚人的,但或許天地法則限定的自然界平衡所致吧,妖化比例反倒極其之低。
所以這不到一萬的十足蟲妖,全都是巨獵王心腹親衛,張祿逮住的這隻也不例外。從對方腦海中,張祿摸清楚了巨獵王的所在,他想要冒一把險,深入裂谷,先看看能不能接近巨獵王再說。
還有三天多點兒的時間,要是再不行動,那就來不及了呀。從另一個角度考慮問題,以張祿今日之能,也不是那麼容易被此界妖物殺害的,即便遇險,只要扛過三天去,就有可能被傳送回玄奇界,並且傷勢痊癒——那我還怕的什麼!
真氣吐處,十足蟲腦漿崩裂,當即一命嗚呼。張祿隨便挖個坑把這傢伙埋了,然後變化其形——變形術不是他的長項,但同屬幻術,很容易一法通而萬法通——便即邁步走向裂谷。
一路上,他儘量繞開其它妖物,以免節外生枝,好在看情形別種妖物對於這些巨獵王同類既敬且懼,輕易也不敢靠近,只是隔著老遠躬身施禮而已。裂谷中的道路縱橫曲折,彷彿一張大網,又似一個巨大的迷宮,張祿生怕走岔了,因此大致上還是按照那十足蟲出來時候的路線,原路折返。
這道裂谷,主支最深處竟達二十多里,其中巨獵王居住在十五里深處,谷壁上掘出無數孔洞來,相互貫連,就象一個巨大的螞蟻窩。螞蟻窩最深處,純粹的土石建築之中,巨獵王在同種親信簇擁下,端然而坐……不對,那種玩意兒坐不下去,只能說端然而立吧。
越是靠近巨獵王,張祿心中越是忐忑。一則這裡地形狹窄,真若遇險,不易逃跑;二則附近別種妖物越來越少,同樣的十足蟲卻越來越多,那些傢伙見到同伴去而復返,不少好事的還會開口詢問。張祿害怕自己發音有誤,不敢回應,只是搖著頭匆匆疾行。
很快的,他就望見了巨獵王。這傢伙體量比同種要高大得多,身上幾丁質散發出暗金色的光芒,非常顯眼。張祿心中大喜,總算是接近到這廝身邊啦,可是——接下去又該怎麼辦呢?直接發起突襲?群蟲圍繞之下,但凡其中有幾個可達到無我境中階以上的強者,自己孤身敵眾,勝算就相當渺茫了呀!
因為他變化成的那個十足蟲,其實在巨獵王親衛中只是一個小角色而已,擔當傳令兵的工作,感官敏銳是天賦技能,實際水平卻次得一塌糊塗——要不然也不會被張祿輕輕鬆鬆,一招便制住了——所以在那傢伙頭腦中根本挖掘不出多少相關十足蟲妖中強者的功法資訊。在那傢伙看來,大王自然是天下無敵的,大王以下還有十名戰將、百名勇士,那本事,一言以蔽之:強,非常的強!具體有多強呢?它怎麼可能形容得出來……
比方說天垣世界,在問道境的眼中,無我境和無人境一樣強到沒邊兒,更別說無我和無人各階段之間了,有啥區別,何由得知?而張祿從高處俯瞰,境界一階之差也是差,低一階的他可能同時打五十個,高一階的大概就只能同時打四十七個。所以他注意到了所謂蟲族“十大戰將”中有六個都在巨獵王身邊,但無從判斷這些蟲子能耐究竟有多強——若是無我境中階以下,或許只分出一分精力來即可應對;若是無我境中階以上甚至巔峰,集結起來就有可能相當於第二個巨獵王!
即便單獨面對巨獵王,張祿也不敢保證有百分之百的勝算,更何況同時懟上兩個呢?
他就這麼一猶豫的功夫,巨獵王森冷的目光移了過來,口器中發出一陣不耐煩的聲音,大意是:你丫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張祿心說沒辦法,只有拼死一搏了——反正即便不勝,硬挺個三四天不死我還能夠辦得到,等期限到了,自有玄奇界來拯救——假作躬身行禮,其實力透雙腿(六腿只是假象而已),準備彈跳起來,奇襲巨獵王。
可是身子才剛一躬,突然間本能地覺得不對,似有危機臨近,幾乎同時,一道極為渾厚的精神力便透入他腦海之中。張祿大吃一驚:我靠竟然在這兒撞見了擅長精神攻擊的高手!急忙運氣抵禦,並且嘗試發起反擊。
敵我雙方兩道精神力就在他大腦表層正面相撞,造成了巨大的破壞。張祿耳中如有雷鳴,就覺得眼前驟然一亮——
他發現周邊的一切,包括蟲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