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運猜測恐怕跟寫出帝王詩有關,於是客氣地道:“謝過鯨王。”
鯨王笑呵呵道:“我幫你殺人殺妖,你給我《鵲橋仙》原稿怎麼樣?”
方運仰頭看著鯨王,思索片刻,看了看周圍,低聲問:“殺左相什麼價?”
鯨王道:“左相有大儒文寶,有大儒真文,我殺不死他。不過你要是再給我一首鎮國詩,我找我大哥,一起殺他。”說完雙臂抱胸,擺出一副驕傲的樣子。
“我就是問問價格,你別誤會。”方運微笑道。
“沒關係,只要你有好詩詞文,隨時可以來找我殺人!我很拿手!嗯,我先走了,以後來引龍閣喊我的名,我隨時可以出現,睡覺的時候例外。”鯨王依舊在憨笑。
“那你一般什麼時候睡覺?”
“七月七到八月十五。”
周圍的人哭笑不得。
鯨王的身體消失不見,隨之消失的還有那個龍人青年,而其餘幾個龍人已經嚇得癱坐在地上,一句話也不敢說,只有他們最清楚鯨王身上的氣血有多麼可怕,簡直猶如一把刀架在他們的脖子上。
幾個龍人一言不發,默默地看著方運離開,眼中的恐懼之色卻越來越深,鯨王那麼強大,方運能讓鯨王這般對待意味著什麼更不用說。
“回去,告訴所有龍人,千萬不要惹方運方茂才,包括他的隨從!”
引龍閣內又恢復了正常,但大源府東門外兩輛甲牛車卻有些不正常。
兩輛甲牛車緩緩減慢速度,最後拉車的甲牛虛脫,倒在地上,驚動了車裡的人。
“怎麼回事?”
“不對,怎麼聽不到雨水打車棚的聲音?哦,大概是到玉海城城門口了。”
“是不是被士兵攔下了?”
“不要怕,方運奈何不了我們!”
“一定要為子誠報仇!”
“快哭,不能讓別人看出來!”
“子誠啊,你死的好慘啊!”
“方運啊,求求你,不要殺我們,我們柳家錯了!你要什麼我們都給你,千萬不要趕盡殺絕啊!”
“方半相,你逼死子誠就算了,千萬不要逼死我們五歲大的孩子啊!”
披麻戴孝的柳家眾人哭嚎著走出甲牛車,但是,出去一個哭號聲就少一人,最後柳家十多個人望著熟悉的城門和熟悉的“大源府”三個字目瞪口呆。
“見、見鬼了!我們明明是從大源府去玉海城,走了一天一夜,明明還有一刻鐘就到玉海城,怎麼又回到大源府了?”
“你們看天色,現在不是下午,而是深夜!”
柳子智一言不發,眼中有一抹恐慌之色,偷偷地打量周圍,但其他人跟炸了鍋似的不斷議論。
“怎麼可能!我們明明是往玉海城去的啊,怎麼最後又回到大源府城了?”
“你們還記得我們做了什麼?”
“我想想,我就記得我們離玉海城很近的時候說的話,以後說的話,我全都忘記了!”
“我也什麼都記不得了!”
“娘,我們不是要去玉海嗎?怎麼還不出發?”
“你……你不記得我們已經上路了?”
“不記得啊!”
不多時,柳家所有人的記憶都亂了,每個人都糊里糊塗,唯獨舉人柳子智還保持清醒。
“怎麼回事?”
“救命啊,我們是不是被妖怪附體了?”
柳子智終於忍不住,大聲吼叫道:“閉嘴!都閉嘴!”
所有人看著柳子智那幾乎扭曲的面容,都被嚇壞了,柳子智是一州解元、舉人第一,又進了京城接受左相教導,早就達到喜怒不形於色的境界,可怎麼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子智,怎麼了?我們還去不去玉海城了?”
柳子智低沉地道:“我們,恐怕被某個聖人耍了。”
柳家眾人用看瘋子的眼神看著柳子智。
“子智,你……你沒事吧?”
柳子智緩緩道:“你們忘了,但我還記得。我們明明還有一刻鐘就會到玉海城,但現在,我們莫名其妙回到大源府,而甲牛卻幾乎被活活累死。能讓我們不知不覺返回大源府的,至少是一位文宗,甚至可能是半聖!”
每個柳家人都無比驚慌。
“難道他……他的神秘老師出手了?”
柳子智點點頭。
“那……我們怎麼辦?”
“你們回家,我一個人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