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口雌黃!”
慶國和景國的仇恨綿延數百年,尤其是祖輩曾死在對方手裡的人,國仇家恨加一起,立刻吵了起來。
很快,話題就從方運吵到其他方面,開始比各國的半聖功勞大、開始挑對方的醜事等等。
其他國家的人只在一邊旁觀,武國人暗暗發笑,景慶兩國仇恨越深,對武國來說越好,三個接壤的國家向來不合。
不一會兒,一個啟國的秀才按捺不住,大喊:“來來來!開賭了開賭了!”
“喬賭鬼,這裡是書山,離開書山什麼都忘了,拿什麼賭,你不怕我們賭輸了不賠給你,我們害怕賭贏了你跑了。你爹是啟國的賭坊大老闆,可你就是個小賭鬼,怎麼跟你爹比?不賭不賭!”
許多人笑起來。
喬秀才笑著道:“怎麼不能賭?景慶兩國的秀才,你們就別吵了,是男人就賭一把!吵來吵去算什麼?”
兩國人一起怒視喬秀才。
喬秀才卻一點都不害怕,大喊道:“武國慶國的,你們不是不服氣方運嗎?你們不是認為方運不能到三山三閣嗎?景國的,你們不是認為方運勝過顏域空嗎?不如我們賭一局!要是方運上了三山三閣,你們武國慶國的人集體跳弱水河,若是方運上不了三山三閣,景國人集體跳弱水河,敢不敢?”
景國人和慶國人都閉上嘴,其實他們都沒這個自信。
一個武國秀才惱了,道:“景慶兩國吵架與我武國何干?”
一個慶國人不陰不陽地道:“你們武國可沒少挑撥我們景慶兩國的關係。沒關係?六年前,你們用文鬥贏了我慶國五府之地。三年前,用文鬥贏了景國三府之地,這筆帳,我們心裡都記得,當然與你有關。”
其他各國的秀才一看要糟,國家之爭向來是各國人最容易激動的話題,在幾十年前,“忠”的主要物件就是國家,所以各國之間仇恨極深。
直到近些年千年不戰合約失效,妖蠻大舉出動,聖院才不得不更改“忠”的最高理念,忠應該首先忠於人族,其次忠於國家。
但是,各國人卻難以馬上認同,很多人依然想讓自己國家統一聖元大陸,到那時候忠於國家才和忠於人族等同。
哪怕現在的方運,因為看多了景國被慶國武國欺辱的歷史,心裡也想讓景國一統武國慶國,更不用說他們。
那喬秀才立刻大喊:“少廢話!賭還是不賭!你們武國平時耀武揚威,瞧不起這個國家瞧不起那個國家,在之前也經常攻擊方運,現在有賭局了,你們不敢賭了?”
一個武國人大喊:“我們當然敢賭,但全部景國人不敢賭啊!”
“哦?那我們景國人要是敢全賭,你們山下的武國人也敢全賭?”
那武國人叫道:“武國的文友,我相信方運是大才,我甚至敬佩方運,只是你們不覺得這些景國秀才太聒噪了嗎?方運將來有出息,與這些人有什麼關係!一群得志的小人,以前在我們武國人面前連頭不敢抬,現在想騎在我們武國人的頭上?沒門!武國的好兒郎,你們敢不敢賭!”
“敢!我們大武國什麼時候怕過景國!”
“我怕方運,可不怕景國這些窩囊廢!”
“方運看樣子壓不住了,咱們輸得起,但不能輸給其他景國人啊!”
景國人無比憤怒,哪怕很多不想賭的人也決定要賭,因為許多人心裡明白,方運必然能上三山一閣,可到了那個時候,所剩的時間應該不會太多,他們就算不跳弱水河,能停留在書山的時間也不多。
很快,書山下的所有慶國人和武國人站在一側,景國人站在另一側。
喬秀才暗暗發笑,幸好都是剛考中的秀才,要是換成舉人,絕對沒人會賭,笑道:“好,那就這麼定了!哪國人要是反悔,我們其餘七國就把反悔的推進弱水河。”
一個景國人衝著山上的方運大喊:“方運,能不能讓那些慶國武國的秀才跳河,就看你的了!”
九座山峰排成一條橫排,跟弱水河平行,方運下了第一山,來到兩山之間。
兩山之間同樣有奇風。
這裡的奇風比弱水河邊的奇風強五倍不止,但在文膽力量的守護下,這奇風不能讓方運的衣角動分毫。
遠處的許多秀才暗暗羨慕,此刻方運瀟灑至極,簡直如泰山壓頂而面不改色。
走過奇風,方運踏入第二山第一閣,看到牌匾上寫著的“數”字。
數是君子六藝之一,在古代不識數就是貶低人的話,一個讀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