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髮帶柔順的垂落在烏黑的髮間,顯得格外的自然優雅。
他就那樣安然的端坐在馬車上,看上去彷彿是端坐在他自己的書房裡,意態閒適,從容自若。見著謝晚春掀了車簾上了車,也不過是翻了一頁手中的書卷,輕輕抬了眼,淡淡問了一聲道:“今日怎麼這麼晚?”
謝晚春爬上車,扯了個緞面枕頭靠在後面,稍稍舒了口氣,隨口應聲道:“我和陛下說了幾句話又逛了逛牡丹園子,一時就忘了時間。”她不習慣處於防守的位置,此時又有些心煩意亂,索性反問道,“相公素來事忙,今日怎地想起要來接我?”
王恆之聞言一怔,抬眼打量她,忽而蹙了蹙長眉。
他那雙微揚的劍眉微微蹙起,好似遠山映在水中的墨色倒影跟著水紋的晃動微微皺起,帶著一種些微的涼意,眉睫下黑沉的眸子因此便顯得格外的冷,把那如月光一樣微涼的目光已然落在了謝晚春的手腕上——那裡適才被陸平川抓了一下,已經紅腫了。
謝晚春這才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垂下手,用自己大紅色的袖子遮了一下,心裡不知怎的有種莫名其妙的不自在:就好像被丈夫抓著自己爬牆似的。她被自己的聯想逗得一樂,回過神來便很是理直氣壯的想:爬牆又怎麼樣?就算真的爬了,只要王恆之沒瞧見也沒什麼啊......
反正,她的節操一貫很低,全大熙的人都知道。
只是,節操很低的謝晚春此時卻被王恆之幾句話問住了。
“你的手是怎麼回事?”王恆之慢條斯理的合上手上的書卷,一言一行皆是世家子才能養出的好風儀,語氣淡淡卻透著一種山雨欲來的壓迫力,“誰抓的?”
謝晚春深吸了口氣,想: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