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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部分

征伐,蕭曹守管籥,內外之任,各有攸司。深思廉藺屈申之道,平勃相和之義,令婉然通順,人無間言,然後乃可保大定功,平濟天下也。又觀頃日降附之徒,皆人面獸心,貪而無親,難以義感。而聚著都邑,雜處人間,使君常疲聖體以接之,虛府庫以拯之,足以疑惑視聽耳。”浩深納之。

及哀帝踐阼,議所承統,時多異議。嚴與丹陽尹庾和議曰:“順本居正,親親不可奪,宜繼成皇帝。”諸儒鹹以嚴議為長,竟從之。

隆和元年,詔曰:“天文失度,太史雖有禳祈之事,猶釁眚屢彰。今欲依鴻祀之制,於太極殿前庭親執虔肅。”嚴諫曰:“鴻祀雖出《尚書大傳》,先儒所不究,歷代莫之興,承天接神,豈可以疑殆行事乎!天道無親,唯德是輔,陛下祗順恭敬,留心兆庶,可以消災復異。皆已蹈而行之,德合神明,丘禱久矣,豈須屈萬乘之尊,修雜祀之事!君舉必書,可不慎歟!”帝嘉之而止。以為揚州大中正,嚴不就。有司奏免,詔特以侯領尚書

時東海王奕求海鹽、錢塘以水牛牽埭稅取錢直,帝初從之,嚴諫乃止。初,帝或施私恩,以錢帛賜左右。嚴又啟諸所別賜及給廚食,皆應減省。帝曰:“左右多睏乏,故有所賜,今通斷之。又廚膳宜有減撤,思詳具聞。”嚴多所匡益。

太和中,拜吳興太守,加秩中二千石。善於宰牧,甚得人和。餘杭婦人經年荒,賣其子以活夫之兄子。武康有兄弟二人,妻各有孕,弟遠行未反,遇荒歲,不能兩全,棄其子而活弟子。嚴並褒薦之。又甄賞才能之士,論者美焉。五年,以疾去職,卒於家。

三子:道民,宣城內史;靜民,散騎侍郎;福民,太子洗馬,皆為孫恩所害。

群字敬林,嚴叔父也。有智局,志尚不羈。蘇峻入石頭,時匡術有寵於峻,賓從甚盛。群與從兄愉同行於橫塘,遇之,愉止與語,而群初不視術。術怒,欲刃之。愉下車抱術曰:“吾弟發狂,卿為我宥之。”乃獲免。後峻平,王導儲存術,嘗因眾坐,令術勸群酒,以釋橫塘之憾。群答曰:“群非孔子,厄同匡人。雖陽和布氣,鷹化為鳩,至於識者,猶憎其目。”導有愧色。仕歷中丞。性嗜酒,導嘗戒之曰:“卿恆飲,不見酒家覆瓿布,日月久糜爛邪?”答曰:“公不見肉糟淹更堪久邪?”嘗與親友書雲:“今年田得七百石秫米,不足了曲糵事。”其耽湎如此。卒於官。嗣子沉。

沉字德度,有美名。何充薦沉於王導曰:“文思通敏,宜登宰門。”闢丞相司徒掾、琅邪王文學,並不就。從兄坦以裘遺之,辭不受。坦曰:“晏平仲儉,祀其先人,豚肩不掩豆,猶狐裘數十年,卿復何辭!”於是受而服之。是時沉與魏顗、虞球、虞存、謝奉併為四族之俊。

沉子廞,位至吳興太守、廷尉。廞子琳之,以草書擅名,又為吳興太守,侍中。

丁潭,字世康,會稽山陰人也。祖固,吳司徒。父彌,梁州刺史。潭初為郡功曹,察孝廉,除郎中,稍遷丞相西閣祭酒。時元帝稱制,使各陳時事損益,潭上書曰:

為國者恃人須才,蓋二千石長吏是也。安可不明簡其才,使必允當。既然得其人,使久於其職,在官者無苟且,居下者有恆心,此為政之較也。今之長吏,遷轉既數,有送迎之費。古人三載考績,三考黜陟,中才處局,故難以速成矣。

夫兵所以防禦未然,鎮壓姦凶,周雖三聖,功成由武。今戎戰之世,益宜留心,簡選精銳,以備不虞。無事則優其身,有難則責其力。竊聞今之兵士,或私有役使,而營陳不充。夫為國者,由為家也。計財力之所任,審趨舍之舉動,不營難成之功,損棄分外之役。今兵人未強,當審其宜,經塗遠舉,未獻大捷,更使力單財盡而威望挫弱也。

及帝踐阼,拜駙馬都尉、奉朝請、尚書祠部郎。時琅邪王裒始受封,帝欲引朝賢為其國上卿,將用潭,以問中書令賀循。循曰:“郎中令職望清重,實宜審授。潭清淳貞粹,雅有隱正,聖明所簡,才實宜之。”遂為琅邪王郎中令。會裒薨,潭上疏求行終喪禮,曰:“在三之義,禮有達制,近代已來,或隨時降殺,宜一匡革,以敦於後,輒案令文,王侯之喪,官僚服斬,既葬而除。今國無繼統,喪庭無主,臣實陋賤,不足當重,謬荷首任,禮宜終喪。”詔下博議。國子祭酒杜夷議:“古者諒闇,三年不言。下及周世,稅衰效命。春秋之時,天子諸侯既葬而除。此所謂三代損益,禮有不同。故三年之喪,由此而廢。然則漢文之詔,合於隨時,凡有國者,皆宜同也,非唯施於帝皇而已。案禮,殤與無後,降於成人。有後,既葬而除。今不得以無後之故而獨不除也。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