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在漢王身邊,也會有人悄悄嘀咕他過於冷酷無情!
然而他這番遮掩迴護之意,卻絲毫沒換來韓重贇的感激。後者衝著他躬身行了個禮,繼續說道:“郭長史,晚輩知道您是真心為了晚輩好。然而今天這件事情,晚輩當你的面兒這麼說,改天見我阿爺,還會這麼說。哪怕你帶晚輩直接去見漢王,晚輩仍舊是當初那句話,您和我阿爺做得並不恰當。非但無助於漢王的大業,反而會讓天下英雄小瞧了咱們!”
一番話,聲音雖然不高,卻是難得地理直氣壯。把個郭允明惱得兩眼冒火,恨得牙根兒癢癢。再也不想繼續跟眼前這個無賴少年糾纏下去,猛然扭過頭,對著黑漆漆的曠野扯開嗓子“船在郭某手裡,二殿下人也到了棧橋上。看熱鬧的朋友,跟了郭某一整天,你也該出來打個招呼了吧?!否則,讓郭某自己去弄清楚你的來歷,恐怕少不得要用些非常手段!”
“出,出來,藏頭露尾,算什麼英雄好漢!”韓鵬,李文豐等人被郭允明的話嚇得心裡打了個哆嗦,趕緊也扯開嗓子,賣力地幫腔。
作為漢王帳下的精銳將佐,被人尾隨了一整天,他們居然毫無察覺,反倒讓長史大人親自去探詢對方來歷,這件事,實在有些過於荒唐。萬一日後被捅到上頭去,恐怕少不得有人要丟官罷職!
“出來,送了這麼遠,見上一面何妨?真的用起手段來,大夥都不好看!”其他眾位騎兵們一個個也被嚇得汗毛倒豎,紛紛手握刀柄,聲色俱厲。
然而,無論他們怎麼威逼利誘,甚至拿餘斯文等人的性命相要挾,對方就是不肯露臉。黑洞洞的曠野裡,根本看不到半個人影。只有半夜出來覓食的貓頭鷹,因為受到了驚嚇,不停地發出狂笑般的叫聲,“呱,哈哈哈哈!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喂,我說老郭,大半夜的,你這嚎啥喪呢!挺簡單的事情,你非得往復雜了整!要我說,你這,這純屬於,那個,那個草,草什麼來著?唉,瞧我這記性!”瓦崗六當家餘斯文看得滿頭霧水,忍不住皺著眉頭大聲奚落。
“草木皆兵!還斯文人呢,連這個都不懂!”李晚亭成心想落郭允明的麵皮,立刻大笑著接過話茬。
“閉嘴,等一會兒自然會輪到你們兩個!”郭允明絕不肯承認自己的直覺出現了錯誤,扭過頭,惡狠狠地斷喝。隨即,再度將目光轉向曠野,叫喊聲瞬間變得無比陰森,“出來吧,別逼郭某。給你三息時間,你若是再不出來,郭某就只好拿某些人下重手了?!”
回答他的,依舊是幾聲夜貓子叫。宛若撥弄人心的魔鬼,陰謀得逞後拍打著肚皮洋洋得意!
“郭長史,此事真的是我一個人主謀。您別再疑神疑鬼了行不行?!不信,你過後可去武英軍裡頭仔細查訪!晚輩保證,絕對沒有第二個人知情!”被郭允明的話語嚇得心裡發顫,韓重贇咬了咬牙,硬著頭皮補充。
“我說過讓你閉嘴!你的事情,郭某自然會找令尊討個說法!”郭允明猛然轉身,大聲怒叱。隨即,右手握住刀柄,一步步走向棧橋。
“郭長史,你這是幹什麼?”寧彥章心頭一緊,主動迎上前,堵住對方去路。
無論今晚的事情,存在多少疑點。他都不能讓對方將餘斯文等人拉下去用刑。姓郭的是個魔鬼,心裡根本沒有多少正常人的感情。落到他手裡,瓦崗豪傑不死也得脫層皮。
“殿下,請你讓讓。事關您的安危,末將萬萬不敢掉以輕心!”郭允明右手繼續緊握刀柄,伸出左手,緩緩推搡少年人的身體。
“殿下,請恕我等無禮!”韓鵬、李文豐等人,緊隨郭允明之後。其他眾騎兵,則又緩緩拉滿了角弓,搭上羽箭。絲毫不顧就在半柱香前,他們的長史大人曾經親口答應過對方,不會再動瓦崗眾豪傑分毫。
“郭長史,莫非你要出爾反爾麼?”寧彥章的兩條腿,如釘子般釘在原地。看著對方的眼睛,大聲質問。
“郭某也是為了殿下安危著想。”郭允明跟他之間還有交易要繼續進行,所以不想在彼此間留下太多仇恨。拱了下手,緩慢且低沉地解釋,“從第一次被偷襲那時起,有人暗中跟了咱們一路。而殿下您的親衛中間,絕對不可能個個都跟對方毫無瓜葛。否則,他們絕對不可能謀劃得如此慎密,把動手的地點,恰恰選在了郭某最有可能疏忽的一環!”
船隻的載重有限,護送“二皇子”回太原精銳騎兵們,不可能全都上船隨行。而萬一剛才武英軍長史郭允明沒有察覺到風險,果斷以打草驚蛇方式,讓餘斯文等人自行跳出來。而是任由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