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4部分

麼寫,老七說那是丹東的特有形容程度的字。雖然大多數人都以為東北人形容程度的字是〃賊〃,其實東北的方語太複雜,我到現在也不瞭解多少,雖然大多數東北人會說〃那個小姑娘長得'賊'好看〃;但瀋陽人就會說〃那個小姑娘長得'老'好看〃;而營口人卻說〃那個小姑娘長得'誠'好看〃;在學校裡學習方言已經成了無聊的生活的一種樂趣。聽了老七的話,我們也跟著說,是,ZHI好!

第一部分:醫生杜明 第62節:老七的風箏

從那以後老七隻要有一空就去操場上放風箏,從來都是風雨無阻(只是形容,我們老七還是聽說過富蘭克林的光榮事蹟的)。有一天老七放風箏時竟然被學校的體育部長髮現。那天體育部長和我們老四走在操場上談論春季運動會的事情,突然他看到了正在操場上放風箏的老七,那時正是黃昏,雲如火燒一般紅,整個操場上如油畫一般充滿幻彩。畫中一個大男孩正在放飛手中的風箏,他穿著藍色條的襯衣,襯衣下襬沒有揶到褲子裡,藍色帶白條的運動褲下是一雙藍色帶白條的塑膠拖鞋。這個如藍白斑馬一般的陽光大男孩子就是老七。他一邊跑著一邊放著手裡的線,風箏慢慢升向空中,老七中分的頭髮和襯衣的下襬一起在風中飄動,那個丹東男孩子咧開嘴燦爛地笑著,露出嘴裡的兩個小小的虎牙。體育部長立刻被這一幅畫深深打動,他對老四說,我們這次運動會要加一個表演專案,就是放風箏。老四回到寢室告訴了老七,老七那一夜都沒有睡好。第二天天還沒有亮老七就拿著風箏去操場練習,當我早起上操時就看見老七圍著操場不停地跑,風箏在我們的頭上慢慢升高;當我中午吃完飯從食堂走出來時,就看見遠處老七圍著操場還在不停地跑,風箏還是像早晨那樣在我們的頭上慢慢升高;當我下午五點從寢室出來去食堂時,我又(為什麼要用個又字呢)遠遠看見老七依然圍著操場不停地跑,風箏依然在我們的頭上慢慢升高;當我……(到這時我想大家一定會說,KAO,還沒出版呢就開始湊字。是不是老七還在慢慢升高呀?驚堂木一敲,欲知老七與他的風箏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句號!回車!兩空格!另起一段!)

當我晚上從圖書館回到寢室時,只見全屋人都坐在寢室裡唯獨沒有了老七。他們個個臉色凝重,老六的小臉更是像死了爹一樣。我問他怎麼了,老六說話時泛著哭腔:老七他的風箏飛走了,老七追風箏去了。真的沒有想到,竟然是這麼戲劇的一幕。老六繼續說著,我真的不知道,那線竟然會斷的。晚上我和老七放風箏,突然天空刮過一陣邪風,就聽啪的一聲風箏線就斷了。那風箏竟然晃晃悠悠卻不落下,慢慢飛出了校園,老七什麼也沒有想就騎上腳踏車追了出去,結果這一去就是三個小時……聽了老六的話我想象出老七不停地蹬著腳踏車,風箏在他頭上晃晃悠悠的樣子。老大從在那拍了下大腿,他爹個腿,怎麼整呢?眼看就熄燈了,老七這小子還不回來。老六從床頭拿起手電筒,走咱們找老七去吧。我勸住了他們,得了吧。老七騎腳踏車跟什麼似的,時速經常過百公里,這麼長時間都騎到鐵嶺了,去找他沒找到再把你們給弄丟了。老七也不是小孩了,天黑還不知道回家呀。正說著老七從外面闖了進來,滿頭大汗臉上一道道地往下流著泥水,衣服竟然破了好幾個口子,只是後背還揹著那個大蜻蜓——他的寶貝風箏。媽的,累死我了!老七說完這句話就倒在床上,一晚再沒起來過。

第二天我一早起來就看見老七盤腿坐在床上再給風箏綁線,衣服還是昨晚那件看來根本沒脫過。我問他,老七,這風箏是你從哪追回來的?他衝著我哈哈地咧著嘴笑,老八,沒想到呀我竟然能追到它。我整整追了它好幾條街,最後你猜它落哪了?落哪了?落到北陵裡了。我們學校在瀋陽,東北的朋友都應該知道北陵的位置還有旁邊的學校了吧。老七綁了綁手裡的繩繼續說,我眼看著它飄到北陵裡我也跟著進去,又跟著跑了好幾個山坡最後它落在一個小土包上,我好不容易爬上去才弄下來的。這樣都能追回來我和這風箏真有緣呀,說著老七拿著筆就在風箏的兩邊翅膀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把風箏往背後一扛就雄赳赳氣昂昂去上課了,上午是體育課所以老七又可以繼續放他的風箏了。我的體育課照例是在樹陰乘涼還有陪體育老師聊天,順個便就把體育成績寫個良再問問這個學期教我們的老師哪個監考鬆些。好不容易談到關鍵時刻,就聽那邊有人大叫。我走過去一看,老七張大嘴放著天空,他的風箏又斷了線。

那時天空徐徐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