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在原地,人已經射在幽室牆壁背後不遠的地方。
一個年輕的男孩,嘴角上掛著詭異的笑容,將手腕上的衣袖拉下,遮住裡面的古怪機器,再抬起頭,已經與常人無異,轉入混亂的人群,做出驚慌失措的樣子,在雨水看似一氣亂走,卻是隱隱地迅速離開。
“走得掉嗎?”楚雲升的身影,從雨水中破襲浮現,攔在他的身前。
在發現微型機器人之後,他就跟著搜尋四周動靜,依靠第六分叉線的能力,很快便讓他發現幽室後面的男孩,這個男孩,在那位偏塢主自斃的時候,就出現過一次,不過那時,有很多混亂的人群,楚雲升並沒有懷疑到他一個普通人身上。
男孩略有些驚訝的看了楚雲升一眼,但隨即便一閃而逝,嘴角之上又出現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緊接著,他的左手腕閃過一絲電流般的紋路,佈滿全身,連楚雲升詢問的機會都不給,就在那抹怪異的笑容中,烈烈自燃,焚燒為灰燼,沒有留下任何東西。
旁邊的人群尖叫著四散逃開,那火竟在雨中不熄!
“以為死了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嗎?”楚雲升望著那團妖異的火焰,凝聚的目光中,閃爍著陣陣的寒芒。
……黑夜降臨,在一個塵埃濛濛的廢墟遺鎮上,楚雲升、餘寒武、以及那個絕色的女人,三人圍聚在火堆邊上,各自沉默地吃著東西。
遠處,黑暗的焦樓角落,封印蜓蟲正躲在一個刁鑽的位置,“痛苦”地執行著楚雲升給它的封印令——放哨。
對這隻意識沒有被抹去的封印蟲,楚雲升有著十分後悔的感覺,不為別的,就因為它是在太膽小了,小心謹慎的行為比起楚雲升都有過之而不及,彷彿天性即是如此。
習慣了所有封印蟲無視死亡的驍勇,猝然之間,就像在一鍋粥中突兀地發現一顆老鼠屎一般,出現這麼一個異類,令楚雲升一時無語。
好在封印令對它的控制是絕對性的,再怎麼膽小,它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去放哨。
楚雲升在想著自己的心思,餘寒武還沒有徹底從殺戮中走出來,而那個女人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是有些“好奇”地打量這對同樣古怪的師徒二人。
三人的吃相完全不同,楚雲升是那種無所顧忌、略帶心不在焉地吃法,偶爾也會將他認為有“營養”的部分遞給餘寒武,他是在太過瘦弱了;餘寒武一直想學師傅的吃法,不僅是吃法,他什麼都想學著師傅去做,在他眼裡師傅已經是無所不能的人,只是他對食物根深蒂固珍惜,令他永遠也學不會,他改不掉小心翼翼的吃法,生怕糟蹋了一絲一毫的糧食;而那個女人則完全是另外一番的精緻與優雅,在餘寒武可憐的見識中,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美麗的女人這樣優雅地吃著東西,即便是再粗陋的食物,彷彿一到了她那雙出水小蔥一般的手裡,都成了高貴的東西。
三人之中,以楚雲升的吃法最為迅速,故而最先吃完,在他的生存法則中,時間永遠是第一位的,有心思花在毫無意義的吃相上,不如聚集一些本體元氣來的划算。
“快點吃吧,吃完我有話要問你。”楚雲升壓制著複雜的心情,對著那個女人說道,他現在語氣還是很和緩的,甚至有一絲的期待,如果她真與景恬有關,那麼自己就算她的長輩了,作為有可能的唯一的親人,他將會給她的照料,將是她無法想象的。
但他也知道天下相似之人何其之多,再加上之前的一番接觸,這種可能性極小,所以也還沒有過分的激動,只是心存那一絲殷殷的希望罷了。
當然如果期望成真的話,他毫不懷疑自己會激動地跳起來,仰天大吼!
“你想問什麼?”女人輕輕放下手中的食物,抬起頭,一雙閃動清澈的眼神毫不畏懼地迎上楚雲升的目光。
“你的來歷,你的身份,你的一切我都要知道。”楚雲升凝視著她那兩道清秀眉黛下的眼睛,目光中帶著期盼道:“不要撒謊,我對你沒任何惡意,照實說就行了。”
他之前試圖問過協管小李,但他對上面的事情壓根就不清楚,更不要說原雪澗的來歷了。
“我明白了,你原來真的不知道我是誰。”女人微微一笑,火光中,傾國傾城。
但任憑她如何的美若仙子、冰雪聰慧,卻也看不懂眼前的這個白髮散落的老者,在他的目光中,她看不到一絲一毫對她佔有的慾望,彷彿她絕世的容顏、白玉無瑕的身體在他面前根本不存在一般,有的卻是令她心悸顫慄的眼神,那是怎樣的一種眼神!猶如寄託了所有的生命之光,令人無法忍心去破滅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