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道:“師父以前常跟我提起往事,但從來沒聽她老人家提過離家出走的話。”
金克用長嘆道:“唉!姑娘你好傻,那件事,是她一生中的奇恥大辱,她連真正的姓名都不讓人知道,當然不把平生恨事告訴你了。”
少女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你就是我師父的哥哥?”
金克用道:“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恨只恨我遲來丁一步,她已經含恨而逝,當年一件無心之錯,竟害了她一生,我……我真的好恨!好悔!”
接著,又問道:“她去世多久了?”
少女道:“大約三個多月。”
金克用道:“這就是人死數月,姑娘尚未將屍體掩埋,這必定是她的英靈主使姑娘這麼做的,她必定知我終會尋來,才留下遺體,跟我見這最後一面。”
少女點點頭,道:“唔,你這麼說,平時我見了雀鳥的屍體,都會掩埋起來,在家裡,卻不知道為什麼,總捨不得埋葬。”
“倒真的有些道理,只是對師父她老人家....”
金克用趁機道:“姑娘,你從小跟我妹妹作伴,名份是師徒,情誼就是母女,我妹妹終身未嫁,那是因為她受了男人的欺騙,恨透了天下男人,你可願意承繼我妹妹的香火,做我們金家的女兒?”
少女遭:“什麼叫作承繼香火?”
金克用道:“就是認我妹妹做母親她的遺體人葬。”
少女道:“我當然願童。”
金克用道:“好,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侄女兒,我就是你的伯父,我來替你取一個名字,以後你就是金家的人。“少女道:“你不是已經替我取名黑鳳凰了嗎?”
金克用道:“那是你尚未嗣金家以前,今後只能算是外號稱呼,另外還得取個正式的名字。”
少女道:“什麼。”
“我覺得黑風凰這個名字很不錯,何必又再取名字呢?”
金克用道:“你若喜歡鳳凰兩個字,就叫金鳳凰好了,從今以後,你是金家的女兒,自然應該姓金才對。”
少女道:“我不管金也好,黑好也,反正我是金家的女兒就是了。”
金克用忙道:“對!以後凡是有人問起,你就是金家的女兒,有人問起我是你的什麼人,你就說是伯父,這兩點,你千萬要記住。”
少女卻迷惘地道:“誰會問我這些呢?”
金克用道:“目前雖然沒有人會問,等咱們下山以後,難免就會有人要問的。”
少女詫道:“下山,”
金克用道:“不錯,你為能永遠住在荒山上呀。”
“你是說要我離開這兒?”“玉貞已經去世了,你總不能....”
少女搖頭道:“不,我不要下山,師父臨終前特別叮囑過我,要我永遠別下山,免得被臭男人欺負。”
金克用嘆道:“那是玉貞痛定思痛,憤世之詞,當時她也想不到我們會相遇,現在有我這伯父在,任何臭男人都不敢欺負你,你年紀輕輕,怎能終老荒山,伯父替你做主,你
師父絕不會怪你。”
少女仍然搖頭道:“不行,我在師父面前發過誓於不離開這座木屋於。”
金克用沉吟了一下,道:“這樣吧,我們先別談這件事且等埋葬了你師父的屍體,那時再問她答不答應。”
少女愕然道:“師父已經死了,怎麼能回答?”
金克用道“就是了。”
“人死還有魂魄在,伯父自有辦法請她回答。”
獨居荒山的少女終於有了名字,但因她本沒有姓氏,而金克用並非她真正的伯父.為了便於識別,仍稱她為黑鳳凰比較恰當。
黑鳳凰從未做過棺木,可是,第二天一早,卻在金克用的指導和協助之下,開始伐木削板,釘制棺木。
金克用尾上根本沒有傷,血跡只是吳濤用雞身替他染上去的,而且,吳詩正藏身暗處,以便配合進行這條“苦肉計”。
他們起初並不知道山頂上只有黑鳳凰一個人,“苦肉計”只不過企圖接近對方手段而已,不料一切竟然如此順利,一番謊言,就使黑鳳凰信以為真了。
黑鳳凰雖然純真易騙,人並不笨,武功根基尤其深厚,才大半天工夫,就釘妥了一副松木棺材。
金克用卻諉稱時間已晚,不宜落土人葬,先將老嫗的屍體移進棺內,又在松林內挖好一個墓穴,用樹枝掩蓋,準備次日一早入葬。
當天深夜,金克用藉口人廁所方便吳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