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啊,你搶啊!你這個不要臉的,你用鳥銃這種彈。藥去對付海上手無寸鐵的漁民,你怎麼想的,你還要臉嗎?你還是個人嗎,你他媽的還是個男人嗎?”
貝兆楹的人登上了葉明這艘船,貝參將開始研究葉明船上的子母機,他看了半晌,發現自己不會用。
‘咳’,崔蓬扭頭看他,道:“你來看著他,我去放炮。”
崔蓬將炮筒對著海上,她準備放炮通知曹令君帶人來收尾,殊不知就趁這麼個空檔,葉明跳海跑了。海波盪蕩,貝兆楹要跳船去追,崔蓬搖頭,道:“算了吧,別追了。”
這一回的橫掃烈港很順利,曹令君帶著貝兆楹的軍隊來收尾的時候,收繳了海盜一百一十名,大船三十三艘,大弗朗機十二臺,還有鳥銃四十支,並其他火器若干。
貝兆楹要整裝部隊,打道回府,曹令君與崔蓬隨行。
幾人共乘一船回寧波,在船上,貝兆楹想跟戚英姿說句多謝,女人明明就站在甲板上,他幾回走上去,又幾回退回來,他開不了口。
倒是崔蓬見了他,笑一笑,說:“貝參將又要立功了。”
貝兆楹感覺戚英姿這個女人還恨著他,肯定還恨他,要不然為什麼哪壺不開提哪壺,不然為什麼又拿刀子扎他的心。
當年是他用不光明競爭手段上位不假,可這世道本就如此,弱肉強食。再說了,他拿了幾萬兩銀子敬獻上峰,就是讓戚英姿拿錢去敬獻上峰,她也拿不出來啊。
貝兆楹心想,總之此事怪不得我,原因是這世上本就沒有甚麼公平競爭之事。
這邊貝兆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下了烈港,在他們返程寧波的路上,馬世遠就收到訊息了。馬世遠不知道貝兆楹哪裡來的這麼大膽子,或者說魄力,他將他寧波衛的兩千兵士全部調兵去烈港,這到底是誰同意的?
馬世遠不知道唐縱拿著兵部的調令去鉗制貝兆楹,他更想不到貝兆楹竟然心甘情願被唐縱指使,總之到頭來,日本方面遣人來找馬世遠要個說法,說他們損失慘重,要求賠償。
日本來的是兩個浪人,不知道是哪家的武士,這兩人操一口極難聽的東南方言,馬世遠耐心聽了幾句,後頭聽說人家要他賠錢,賠金子、銀子、玉器,還有女人,聽到最後一樁的時候,馬世遠就更煩了。
女人?去哪裡找女人?煙波樓被唐縱封了,他總不能去寧波府大街上抓幾個女人回來吧?那還得了,那大明朝還有沒有王法了?
馬世遠這時候就想起來了王法,在他和倭人合夥賺錢的時候,可沒想到王法。那武士說:“我家主人說了,說馬大人不賠償的話,我們就將馬大人的賬簿公開,看看馬大人這些年欠下我們錢莊多少錢,欠我們。。。。。。”
馬世遠笑一笑,他站起來,“稍等,我去取錢,兩位稍等。”
桌上有茶,有點心,過了片刻,一個怯生生的小姑娘端了個酒壺過來,那姑娘臉圓圓的,看起來很年輕,也很細嫩,兩個浪人呵呵笑,摸了小姑娘的手又摸臉,那小姑娘倒出來兩杯水酒,“您們請。”
‘呲’,一人全部灌下去,一人慢了一步,先喝下去的那人瞬間就扼住自己喉嚨,口吐白沫,眼珠子往上翻。
“你!”另一個浪人要殺了那小姑娘,後頭卻丟擲來一根麻繩,正好套住他的頭顱,那浪人掙扎幾下,臉頰爆紅之後,也停止呼吸了。
“丟化糞池裡去。”
馬世遠可沒有甚麼耐性,他又不欠那幾個倭啊寇啊的,他們的船不見了,自己可管不著。更別說壓著他的頭,讓他籤那甚麼不平等條約。哼,想弄死他馬世遠的人,還沒出生呢。
寧波衛指揮僉事馬世遠馬大人預備去迎接參將貝兆楹凱旋,現在貝兆楹貝參將風頭正盛,沒必要和他擰著幹,等唐縱一夥人走了,再回頭收拾他也是一樣的。
馬家的酒裡有烏。頭。鹼,沾一點就斃命,那倒酒的小姑娘望著馬世遠的背影,最後抿抿唇,退下去了。
唐縱也在海邊上等他們歸來,崔蓬一下船,就見唐大都督朝她招手。‘咳’,崔蓬低頭咳嗽一聲,貝兆楹已經開始拍馬屁,“戚將軍雄風不減當年,雄風不減當年。。。。。。”
唐縱滿臉笑意,他笑看著崔蓬,“嗯,我看也是。”
貝兆楹這回將功勞全部推在崔蓬身上,簡直極盡誇張之能事。
站在旁邊的曹令君不禁也多看了崔蓬幾眼,心道,傳言貝參將和戚將軍不合,看起來不像是真的啊,果然傳言靠不住。
冬生也隨唐縱來了,他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