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殺了,就算你賠我羊,也不是原來的啦。”
這一說,天真爛漫中又透著一絲淡淡的惆悵,令人聞之落淚。
范蠡臉上流露出一絲歉意,道:“抱歉。”
正在這時,忽聽白猿爆喝一聲,凌冽的殺機幾近化作了實質,波濤駭浪般朝范蠡碾壓而去,距離范蠡最近的兩百越人齊齊悶喝,竟齊齊大吐一口鮮血,倒地斃命。
與此同時,白猿身形驀地一閃,手中金光一閃,已憑空多出一件物事,一根金色木棒朝范蠡頭上噼去,白猿雙眸一轉,似亦化作了金色,喝道:“吃俺老孫一棒!”
臥槽,這尼瑪串戲了吧?!
車廂頂上的葉鋒一個趔趄,一時沒心理準備,差點兒沒摔個半死。
阿青“啊”的一聲驚叫,如何也沒想到先前還好好的,即便那些越人士兵要殺她的羊,白公公也沒出手殺人的,如何一眨眼就性情大變了,身形隨之一閃,叫道:“白公公不要殺他!”
也不知怎的,自瞧見這范蠡,她便本能生出一種親近來,突見白猿要殺范蠡,她這一顆芳心竟撲哧撲哧亂跳,自然而然也便出了手。
阿青的劍是天劍,那原本就是屬於她的,不過是透過白猿的手,再次傳到了她手上。
起初白猿虐她如虐狗,漸次她便能抵擋下三招兩式,再過一段時間,竟堪堪能與白猿打成平手了,再過幾年,那白猿便再也不是她對手。
現下她實力自是早已超過了白猿,但白猿是突下殺手,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就算她有心援救,也來不及了。
阿青沒有辦法,但天劍卻是有辦法的。
嗆!
青光閃動,宛如青泓一般,浩浩蕩蕩,恣意盎然,這一刺是刺向白猿心臟要害位置的,正是攻白猿之不得不自救之處,強行令他自救,進而再救下范蠡。
但這一次,白猿竟完全無視阿青這致命一刺,一棍,一人,義無反顧,縱要犧牲自己,亦要斬殺范蠡。
葉鋒心中驀地一動,似明白了什麼,卻似又什麼也沒明白。
范蠡亦是大吃一驚,他如何能想到自己與這白猿不過是頭次見面,卻如何結下了這等生死大仇,他雖有大才,卻不過是一介文士,如何有抵擋之法?只是本能地抬起胳膊,擋在自己額前。
“啊,白公公!”
阿青面色一白,哀傷又後悔地叫了一聲,那碧綠的竹棒竟是直接貫穿了白猿的心臟,卻沒能阻止白猿的致命一擊這是白猿以生命為代價發出的一擊。(未完待續。。)
第22章 悟空
很可惜,這致命一擊仍未能擊殺范蠡。
咻!
眼見那白猿便要得手,正在這時,一抹金光忽地驚若游龍般自范蠡袖中竄出,形成了金鐘之狀,將范蠡周身遮掩地牢牢實實,淡淡的金光散了出去。
金光雖淡,卻散發出無可匹敵的強悍。
鐺!
但聽一聲清脆而又厚重的巨響,金棒兇狠砸在那金鐘罩上,大地發出劇烈震顫,裂痕蜘蛛紋一般朝四下蕩去,原本溼潤的泥土頓時枯竭,寸寸裂開,就好似經了長達十年之久的乾旱。
轟隆一聲炸響,雷電劃破蒼穹,太陽兀自高照,瓢潑的大雨卻傾盆而下,竟極為罕見、極其突然地下了這場太陽雨。
偌大吳都境內,盡皆如是。白猿這以自身性命為代價的一擊,驚動了天地,卻最終沒能破了那小小的金鐘。
白猿憎恨地瞪了范蠡一眼,仰天悲憤而又淒涼地嘶吼三聲,被阿青一棒刺穿的心臟,觸目驚心,鮮血伴隨雨水,一滴滴落在地上,滴在阿青的心裡。
“白、白公公……你為什麼不躲,你、你為什麼一定要殺他?他看起來不像是壞人啊。”阿青失魂落魄地喃喃道,兀自不能理解。
葉鋒眯了眯眼,似有所悟。
那白猿忽地瞧了葉鋒一眼,突然想到什麼,竟又伸手在腦袋上胡亂抓了起來,所有人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就在這短短的時間,他竟然將頭上的猴毛拔了個乾乾淨淨。
血淋淋的,分外恐怖。
阿青已嚇得呆住,叫道:“白公公,你、你這是做什麼?”
他拔一把,就放在嘴邊吹一口氣,拔一把就吹一口氣,數之不盡的虛影凝聚出一頭又一頭白猿,怎奈卻是氣息薄弱,有的剛一現身,就被雨水沖刷消失了。
好在最終還是留下了數百隻白猿,那些白猿便將山羊全都抱了起來,又有數只化作了七彩祥雲,聚在阿青腳下,託著阿青便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