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冥,他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重新搞到催生黏液。
楚雲升抬頭望望外面,那隻該死的帶狀飛蟲大概也是飛累了,正在小鎮的上空盤旋,似是在尋找地方休息。
天空中最後一絲的微光終於消失了,楚雲升的蟲眼裡恢復了一片霎紅的世界。
對面十幾個人類沒敢點火,漆黑的世界,除了蟲子能看見,人類基本兩眼一片摸黑。
楚雲升用鉗子敲了敲金甲蟲老金的腦袋,發出資訊:老金,借你的眼睛一用,調點火能上來,充入到眼球上,多了多了,太亮了,一點點就行,別讓敵人發現了。
金甲蟲的眼睛猶如人高,充入一點點火能後,便如黑夜中熒火,恰好將這個大堂微微照出一點光線,足夠楚雲升繼續和中年男人進行文字交流。
他爬了回來,敲擊地面,示意中年男人繼續。
“蟲子先生,我先向您說明一下我們的來歷吧。”王大富定了定心神,輕輕地說道。
他屢次細心地觀察楚雲升的一舉一動,再加上之前蟲子對他們的安靜要求,早已判斷出這群蟲子一定有敵人在附近,為了不惹火蟲子,他一直不敢大聲說話。
楚雲升一時忘了自己還是蟲身,習慣性地點了點蟲頭,王大富暗自嘆了口氣,終於發現自己開始有點麻木了,繼續道:“我們不是武夷山這裡的人,我們這些人來自約七百公里外的港城附近,那……”
他說到這裡,楚雲升一個激靈:老紫這個瘋子,一天一夜居然跑了一百多公里,都到了福省地界了,難怪自己都快要散架了!
由於光線昏暗,王大富沒覺察到楚雲升的細微變化,還在繼續說道:“那裡還有人類城市,你們同類接連攻破了五羊城和鵬城,南方軍隊不得不退守港城,高牆深溝,龜縮不出。
我們這些人本是打算從鵬城逃往港城的,半路上被你們同類逼上了荒山,萬般無奈之下,為求生,不得不鑽入一個裂開的縫隙,誰知道越走越深,後來漸漸迷了路,再也鑽不出來,直到兩個月前,才從一道大概是地震後造成的裂縫中爬出地面,就是這裡了。”
王大富一口氣說完,這回輪到楚雲升瞠目結舌了。
從港城附近一直鑽到武夷山?
這怎麼也得七百多公里,小半個南中國了!這怎麼可能?
就算他說的是真的,那麼這些人在地下的時候,吃什麼?喝什麼?不得早餓死裡面了?
楚雲升用鉗子重點敲了敲地上“說謊”兩個字,瞪著中年男人。
“蟲子先生,這的確不可思議,但確實是真的!我們這裡就有一半的港城人,如果你不信可以讓他們來證實。”王大富冷汗直流,這個蟲子的思維太誇張了。
楚雲升思索了片刻,還是不太相信他,這太過匪夷所思。
但剛才人群騷亂的時候,的確有幾個人用粵語在說話,他蟲子的聽覺器官十分發達,一清二楚。
於是楚雲升用鉗子指了指剛才說粵語的一個女孩,示意中年男人把她帶過來。
在這個女孩一翻膽顫心驚地自我介紹,以及詳細的港城描述後,楚雲升終於合不上嘴巴了。
若說陽光時代的港城附近的狀況,人們大致還能瞭解些,但大災難發生後哪裡的狀況,根本不是能夠臨時編出來的。
雖然楚雲升也不知道實際情況,但他從女孩沒有結巴遲疑只是驚慌的語氣中,大致判斷他們應該不是在說謊,而且也無說謊的必要。
可是,在地下為什麼存在如此龐大的地下世界,而之前人類卻一無所知呢?
這時,鑽入地下的蠕蟲終於鑽了回來,給楚雲升帶來個確定無疑地資訊,地下果然存在無數縫隙!
楚雲升一時心動了,如果眼前這些人類都能夠從地下活著走過來,他們這些“強悍”的蟲子更不在話下。
雖然地下容易迷路,但是蟲子的嗅覺和能量波動感覺十分明顯,理應強於人類。
最為重要的是,地面上太危險了,他隔著空氣已經能夠聞到再往南面又要出現孢子森林了。
就他們這幾條蟲子,根本沒辦法闖過去,而如果再繞道的話,更不知道何年馬月才能遇到新的珉。
他必須以最快地速度找到新的黏液區,那裡才是他這個身份最安全的地方。
“地下,安全嗎?”楚雲升重新在地面刻道。
王大富和女孩面面相覷,半天,王大富才哭喪著臉道:“我們本來幾百人的隊伍,鑽出地面只有二十人不到,那些東西我們甚至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