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的金甲武士打得落花流水,更把鮑爾的精銳美軍打得哭爹叫娘,直到胡爾與楚雲升連續派出紫金騎士與血騎,才漸漸穩住陣腳,最後幾乎是以慘勝收場。
煩躁的胡爾王子一怒之下,斬首了所有豬頭人,投降的,不投降的,老的,幼的,精壯還能做奴隸的,一律斬盡,一個不留,不愧於“暴君”的氣魄。
本就是從海國大軍的殘酷追殺中僥倖逃脫的這支隊伍,奔出叢林,強渡沙漠,橫穿大草原,不停地加速,一刻沒有休息,疲倦與匱乏都到了極點,再經過豬頭人這麼一折騰,除了最為精銳的紫金騎士與楚雲升的十二血騎外,其他普通金甲騎士與血騎,體力與精神都嚴重地透支,坐在各自的坐騎上都明顯地搖搖欲墜了。
其他的人就更是不堪了,看到城頭的那一刻,立即東倒西歪地大片大片地倒了下去,任憑怎麼喝斥,死活也不肯再站起來。
面對這種情況,兇狠如胡爾王子也是無可奈何,只得讓身份高貴的紫金騎士臨時充當傳令小兵卒,馳入密以修城中報信。
一去一回,等到密以修的貴族封臣們接到訊息,惶恐失措地推開侍寢的侍女或者偷腥的情婦,從床上急急忙忙地爬起來,一絲不苟地穿上大陸國特有的寬大卻很複雜的正裝,再一路小跑到癱了一地的胡爾“大營”時,天色都快發亮了!
“你們有誰能告訴我,嗷卡人為什麼會出現在帝國的境內?而且就在你們的眼皮底下?”
胡爾王子端坐在高高的華車上,聲音很平淡,平淡得發冷,跪在它車前一地的密以修封臣們集體地哆嗦了一下,將腦袋越埋越深,幾乎完全貼在暴雨過後泥濘的地面上。
“三千多人的嗷卡部落,肆無忌憚地遊蕩在帝國的草原上,你們在哪裡?”見始終沒人敢應話,胡爾王子本就不順煩悶的心情更加糟糕,終於仍不住地怒斥道:“你們都是畸——嗷卡人嗎!?王庭養著你們,封給你們世代承襲的土地與人口,就是為了讓你們躲在城堡裡整天摟著情婦放蕩淫行的嗎!?你們的騎士嚇得連大門都不敢出了嗎!?”
一激動,它不小心差點把封臣們罵成了最孱弱的畸形人,而楚雲升就坐在它身邊,近在咫尺,剛升騰出的火氣頓時驚去了大半,擺了擺手,輕哼了一聲平息道:“道克拉格,你是城主,說說是怎麼回事?”
一大堆的封臣中,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匍匐在最前面,身上還帶著濃郁的女性香味,大約是剛才女人堆裡爬出來尚來不及清洗,聽到胡爾王子點了它的名,老邁的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竟然直接嚇昏闕了過去,像是一條死狗一樣歪倒在泥水裡,身體一抽一抽的……“廢物!全是廢物!”
胡爾王子剛剛平息下的怒火再次升騰起來,重重地拍了一下身側紫色案桌,猛地站起來,怒不可歇:“留著你們這些腐爛的東西還有什麼用!帝國的貴族還有什麼希望!”
熟悉胡爾王子的人,都知道它現在是真的發怒了,而它一怒,便意味有人、有很多人要倒黴,要慘死!
以它尊貴至極的身份在這個偏僻的小地方無需掩飾自己的怒意。
在它怒髮衝冠地站起來下一瞬間,所有大陸帝國的人,從近在身邊的侍姬到遠在外圍的金甲武士,全都誠惶跪下,就連紫金騎士也翻身下騎,跪在泥水裡。
華車前的封臣們再一次地徑直地嚇昏厥過去一半的人,剩下還能保持思維能力的,全都渾身發抖,不濟的,屎尿都流了一地。
一時間,臭氣熏天,卻沒有一個人敢去捂鼻子,鮑爾等人也不敢,全都低頭不語,彷彿在默默地等著胡爾的雷霆之怒落在哪些倒黴鬼身上。
尤其是距離胡爾王子最近的那名新侍姬,彷彿都已經看到了自己即將到來的前任命運,柔弱的身體連昏厥都做不到,她知道自己如果昏厥過去,肯定會驚動怒頭上的王子殿下,那她可能就是第一個被處死的人,只能在這種恐怖的氣氛中苦苦地煎熬支援著,僅僅一小會功夫,已經香汗淋漓。
但她很快又發現,距離王子殿下最近的人還不是她,而是那個畸形人,正皺著眉頭,一聲不響地站起來,快步離開臭氣熏天的王車範圍,從頭到尾都沒有向王子殿下說明半句,可憐的小侍姬被他的舉動嚇得心臟都要跳出了胸腔。
不是每個人都懂得江面上發生的那一幕具有怎樣的震撼力,尤其是生活圈子與此完全無關的人,弄不清,也沒興趣去關心。
因而在某個方面來說,和那位小侍姬一樣,離開大車的楚雲升其實也搞不太懂,胡爾王子的“威名”怎麼竟然比海國的那位樞機還要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