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跳,見他們做的是御林軍打扮,心想定是玉破禪、阿大他們看她跟玉入禪都沒回去,又見到御林軍,就將南山、金蟾宮、玉妙彤交給御林軍,然後再進林子找他們,卻不想御林軍裡有叛徒。且聽他們又是慕容,又是柔然,想來是關外鮮卑部落間起內訌,範康之所以將南山丟在金家不聞不問,定是想南山在金家,鮮卑人定然找不到他,可惜今日金將晚帶他們來獵場騎馬,到底是被人認出來了。
“走,從一線天出去。”奸細們並外族人大步流星地向被邊走去。
遠遠地有人問“前面什麼人?”就有奸細說“自己人,我們去這邊搜,你們去那邊搜”。
金折桂見奸細把其他進林子搜尋的人引開了,待要叫一聲,又怕南山、金蟾宮兩個在鮮卑人手上不利,倘若那鮮卑人是拓跋部落的,南山、金蟾宮兩個更是凶多吉少,金將晚可是說過慕容、拓跋兩部可是彼此視為仇讎,碰上了,就要你死我活地鬥上一場。
待那群人走遠了,金折桂便返回樹邊,伸手在玉入禪臉上拍拍,“跟我比變態,你比得過我嗎?”
玉入禪雖不知道變態是什麼意思,但看她眼神陰狠,依稀猜到這詞不是褒義。
金折桂又將蜘蛛拿起來放回袖子裡,“你腿腳是好的,快,咱們跟上那群人。”
“……還是回去叫金將軍來吧,況且,鮮卑部落的事,咱們何必去管?”玉入禪舉起手,看右手血肉模糊,十指連心,鑽心的痛楚傳來,又撩開衣襟去看自己胸口,依稀看見胸口一攤血跡,待要看金折桂到底刻了什麼,又看不清楚。
“叫你去就去,你身上的血滴下來,他們順著這痕跡,自然能找到我們。”金折桂踢了玉入禪一腳,金蟾宮在外人手上,她可不敢冒險去賭,萬一那群人當真出關,想找就難了。
玉入禪不敢再仗著此時沒人對金折桂動手,攙扶著她,就聽她的話慢慢地跟著那群外族人。
天色慢慢黑了下來,玉入禪先還奮力地追趕,隨後聽山中夜梟、野狼等山禽猛獸啼叫嘶吼,又知道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會引來野獸,於是雖掛心玉妙彤,但心生退意。
金折桂伸手在玉入禪脖子上一掐,“你敢不追?姑奶奶叫你見識見識什麼是真變態。”
玉入禪瑟縮了一下,又扶著金折桂一步步跟過去。
滿天寒星,不時有流星飛過。玉入禪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呼吸聲,腳下一扭,險些跌倒,扶著金折桂轉了轉,只見四面參天巨樹如魔似魅,樹葉沙沙聲中,似乎潛伏著野獸的喘息。
“怎麼不走了?”金折桂低聲問。
“跟丟了,天太黑,地上痕跡也看不見了。我們,是不是在這等援兵?”
“我們都跟丟了,援兵定然也跟不上。”金折桂懊惱道。
“……你在我胸口刻了什麼字?”
“王八蛋。”
“什麼?”玉入禪一時忘了畏懼,伸手去提金折桂衣領。
“王、八、蛋。”金折桂滿臉壞笑,等到玉入禪洞房花燭的時候,人家新嫁娘羞答答地一抬頭,就能瞧見王八蛋三字。
“你!”玉入禪提拳,要去打金折桂,拳頭緊了緊,到底不敢落下去,誰叫這次是他錯估了敵我實力。灰心喪氣地坐在石頭上,心想罷了罷了,反正他什麼模樣戚瓏雪沒見過,就叫她看見那三個字,她能怎樣?看不起他嘛?若是她敢……手撐在地上,又是鑽心的疼,身子不禁蜷縮起來,在地上因痛楚滾了滾,忽地瞧見暗夜中,前面大塊的磊石間有一星亮光透出,趕緊起身去拉金折桂,“小前輩,一線天!”
金折桂站著看不見,便也學著玉入禪躺在地上,果然瞧見群山之間,依稀有火光透出,“他們還在一線天裡,咱們等他們出了一線天再追過去。”
累了半夜,躺下就懶得動彈,仰頭看著星空,半響依稀聽見玉妙彤的哭聲。
“你妹妹哭了。”
“她哭我能怎樣?”玉入禪懊喪地說。
“你血還流嗎?”
“託小前輩的福,不流了。”
“那就補上兩刀吧。免得援兵追不上來。”金折桂提著匕首,示意玉入禪伸手。
玉入禪一凜,忙道:“待我去刻字留下線索叫他們跟上。”不敢跟金折桂要匕首,趕緊爬起來用石頭在地上擺出玉字,見自己起身後,金折桂枕著手臂躺在地上,唸唸有詞地說“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登時明白她是不樂意自己躺在她身邊,才逼著他起身去留線索。
我是小人,她是惡人……玉入禪腹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