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仲想不明白; 乾脆放下鐵鍬,走過去; 直接把那個巴掌大小的匣子從地裡扣出來。
趙瑤從袖中拿出帕子遞給田仲,田仲接過擦了擦匣子,匣子頓時露出本來的面目。
田仲看了一下; “金絲楠木的; 難怪埋了這麼久的沒變樣。”
“看看裡面是什麼?”趙瑤忍不住有些好奇。
這匣子倒沒上鎖; 也沒有什麼機關,只有一個活釦,田仲開啟活釦,掀開蓋; 不由一愣。
“一封信?”
田仲拿出信,看著信已經有些變色; 不過由於放在金絲楠木的匣子中; 倒沒有腐爛,應該還能看; 就把匣子放到一邊,拆開信。
只看了兩眼,田仲臉上就露出難以言喻的表情; “你哥還真怕我死不瞑目啊!”
趙瑤一愣,“我哥放的?”
“嗯,”田仲應了一聲,“不過我覺得我要真死了,看到可能不是瞑目,而是被氣的詐屍。”
匣子裡放著的,居然是陳芪寫的那封信!
這是要他死也要做個明白鬼麼?
田仲苦笑。
不對,田仲猛然想起什麼,拿起信又仔細看了看,最終嘆了一口氣。
趙瑤看著田仲面色數變,輕聲問道:“怎麼了?”
田仲把手中的信遞給趙瑤,趙瑤看了一遍,“這是當初居庸關破的真相?”
“這信是仿的!”
“什麼,我哥居然偽造……”
“不是假的,是照著原信仿的,一個字都沒差,甚至連字型都模仿的有七八成像。而且原信就在你哥手裡,前不久他給了我。”
“啊,怎麼會?”
“這信瞞我肯定不行,不過對朝中那些大臣肯定沒問題,當然對於西北的那些將領,更沒問題。”
趙瑤反應過來,“你是說我哥當初拿到了廢帝這封信,知道了當初居庸關破的真相,想以此扳倒他,就偷偷仿造了這封,然後把這封信給那些來弔孝的將領。至於原信,被我哥留在了手裡,作為把柄。”
“沒錯,要不這封信不可能在這裡,”田仲終於明白當初趙孟謀朝篡位時,為什麼沒有將領起兵進京勤王了。
趙瑤自然也明白,想到他哥對田仲的利用,歉然的看著田仲,“對不起……”
田仲攬過趙瑤,“你不用替他道歉,當初的事也不是他害的,他把真相告訴那些將領,雖有利用之心,可也將真相大白。”
“可這事我哥做的終究不地道。”
“當然不地道,”田仲笑罵道:“那傢伙做事什麼時候地道過。”
“你不生氣?”趙瑤忐忑的問。
“當然不生氣,”田仲十分有經驗的說,“我坑回來就好了!”
趙瑤:……
凡出嫁女,第三日回門,謂之歸寧。
田仲和趙瑤自然也不例外,第三日一大早,兩人收拾妥當,就帶著禮物進宮給太后請安。
“兒臣見過太后。”田仲和趙瑤對著太后請安道。
“都是自家人,弄這麼多禮幹什麼。”太后拉起女兒和田仲。
旁邊大宮女搬來凳子,兩人在太后下首坐下。
太后拉著女兒的手,看到女兒面色紅潤,神情也沒什麼不妥,終於放下心來,對田仲笑著問道:“公主在田家可還妥當?”
“母后放心,公主行為有度,堪為田家宗婦。”田仲認真的回道。
太后聽了,頓時開心起來。
當孃的,女兒出嫁後,自然盼望著女兒能在夫家受人尊重,雖然公主身份特殊,可太后作為母親也不例外。
太后正要問問小兩口的事,就聽到外面太監報道。
“皇后娘娘駕到——”
“你嫂子也來了,肯定是看你的。”太后很喜歡自己這個兒媳婦,對女兒笑著說。
“母后說的不錯,兒媳一聽到皇妹歸寧,可是立刻就過來了。”皇后拉著小太子笑著進來。
“兒臣拜見母后。”皇后對太后行禮道。
“孫兒見過皇奶奶。”小太子給太后請安道。
“快起來,都過來坐。”太后抱起小太子。
趙瑤素來喜歡自己這個小侄子,忙把帶給小太子的禮物先拿上來。
“謝謝皇姑姑,”小太子開心的接過禮物。
皇后看了,對太后擠擠眼:“皇妹還是這麼喜歡姜兒。”
太后開懷笑道:“快了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