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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部分

知已被旁邊觀戰的人悄悄記了下來。

不過大部分衛所來的軍官手底下還是有些本事的。這會兒誰也不敢徇私了,都把自己這邊最能拿得出手的人推了出來,單是這四五十人站出來,瞧著就是個個英武,人人昂揚了。

可皇上看起來並不十分滿意,在上頭說了幾句,便有人牽了十匹馬過來,馬背上各掛一張弓,十支箭。一內侍大聲道:“陛下有旨,欲測諸位大人弓馬之技,前頭備了百隻麻雀,一炷香後放出,誰射得最多,便是此次之魁首。”

當即底下就嗡嗡了起來。這裡有四五十人呢,個個都拿上木刀木槍了,皇上卻要比騎射。那比就比嘛,就給十匹馬是怎麼回事?

內侍可不管底下的議論,宣完旨意,立刻一揮手,就見牽馬的人把手一鬆,四面咚咚擂鼓之聲,登時驚得那些馬匹在場中亂跑起來。

鄭鎮撫還在莫名其妙:“怎麼就給十匹——”

話未說完,便被旁邊的衛僉事打斷了:“自然是讓他們去爭搶這十匹馬!”什麼皇上要測弓馬之技啊,這分明是先測你近身搏殺之能,然後再測弓馬騎射之技!

此刻,場中已經有那反應最快的,先動起來了。有人運氣不錯,離馬近些,先便去搶馬;有人離馬遠,就跟身邊人先戰成了一團。有幾個反應遲鈍的,已經被人打倒在地,還在發懵呢。

京衛眾人,目光自然是都盯在沈雲殊身上。

沈雲殊運氣的確不大好,站在離馬匹最遠的角落裡,不過鼓聲才起,他身邊已經有兩人被他的木槍槍頭點在胸口,給“殺”掉了。

此次比武的人都是輕裝短打,在前心、後心、小腹、咽喉等要害處各縫了一片浸透了紅色染料的氈片,四肢關節處則縫的是浸了黃色染料的氈片,被擊中時顏色便會濺開來。如此,倘身上有紅色,便是陣亡,若有幾處黃色,也是身負重傷,無力再戰了。

皇帝用這法子,顯然是為避免這些人力量太大,即便用的是木刀木槍,或許也會失手誤傷什麼的。可這會兒真的戰起來,那兩個人還沒反應過來呢,胸口就被不輕不重地點了一下。這一下對他們來說跟撓癢癢也差不多了,可低頭看時心口上已濺開兩團鮮紅,就此“陣亡”了。

身上十分力道尚未使出一分就陣亡了,這兩人一怔之後,心裡這個憋屈啊,簡直比一拳打在棉花上還叫人難受。有個脾氣暴的已經哇哇叫了起來:“你竟偷襲!有種的重新來打過!”

沈雲殊卻哈哈大笑,□□舞動,在旁邊一個想衝出去追馬的人腳下一絆,將人放倒,隨即一槍尖點在他後心氈片上,刺出一大團鮮紅,自己已經從角落這六個人裡殺了出去,追著最近的一匹馬走了。

此刻場中真是一團混戰。反應最遲鈍的幾個只能罵罵咧咧地拖著一身鮮紅退了出來,站在場地邊上看別人搏鬥了。

這演武場本就是京衛用來閱軍之地,是極大的,十匹馬亂跑起來都有足夠的空間。且這些馬看起來可不是宮裡那些馴成了木頭一般的御馬,個個兒還很有些野性。有個福建衛所的千戶幹翻一個同僚佔據了有利地勢,可才一腳踏鐙,那馬兒就長嘶一聲人立而起,立時便將他甩了下來。

此時場地之中一片混戰。有人已經扯住了馬韁繩,卻被身後殺過來的人逼得只能放手,轉身再戰;也有人窺著機會欲漁翁得利,已然上了馬背,卻因騎術不精,控不住馬。還有人殺得性起,只顧著跟旁邊人戰作一團,把搶馬的事兒反而忘記了。

眼看著場外臺上燃著的那一炷香已經要燒到頭了,內侍一揮手,咚咚的鼓聲再起,遠處已有人拖出幾個大鳥籠,準備要放鳥了。

此刻京衛眾人都緊盯著沈雲殊。這會兒也有不少人看出他是個勁敵,當即便有三五人不約而同湊了過去,將他圍在中間。

如今還能在場中站著的都不是庸手,這幾人一圍,沈雲殊便無暇再去追馬了。衛僉事大罵道:“這些人是自己也不要馬了麼?想拉咱們京衛的人墊背是怎麼著?”

鄭鎮撫卻是心中趁願,暗暗唸佛,巴不得那香馬上燃盡,百隻麻雀馬上飛光,叫沈雲殊一隻也撈不著才好!

可惜佛菩薩大概都沒聽見鄭鎮撫的禱告,只見場中沈雲殊□□抖動,紅纓旋轉如一片紅雲一般,晃得面前對敵之人眼睛一花,連忙掄開手中長刀防守,他卻是聲東擊西,自此人身邊一閃而過,將另一人絆了個跟斗,自己已經躥出一步,槍尖在地上用力一戳,人撐著槍桿縱身而起,落在了剛剛自身邊跑過的一匹馬背上。

那匹馬背上原已有人了。這武比場離開籠放鳥之處